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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瓣，朱红微点。鬓发如云，垂至腰间。

身姿纤纤，舞着《水云瑶》，温柔可人，气若幽兰。

让她瞳孔发颤的是，画上之人与自已的眉眼竟有几分相似。

就在此刻，脑中紧绷的弦陡然断裂。

眼眶逐渐发红，四周逐渐失焦，拿着画卷的手无意识地颤抖。

像是巨石紧压着胸口，呼吸都疼。

她一手撑着木柜，尽量不使自已倒下去。

所以，她一直以来的那个隐秘猜想，都是对的是吗……

怔了许久。她明白了，亦没有亲口问他的必要了。

终于敛了眸，缓缓收好那幅画，重新整齐地摆在木盒中。

面无表情地出了翊坤宫。

……

太医院。

苏煜瞳孔颤抖，震惊与不可思议的杂感猛然袭来。

“你……没有死？”

榻上女子轻轻微笑：“是啊，煜哥哥，我没有死。”

“可那天我亲眼看到你……”

“后来被拉出宫的时候，被好心人救了。”

“出了宫，无依无靠，又怕煜哥哥嫌弃我，便以卖脂粉为生。”

苏煜怔怔地凝视着她，半晌，才发出声音。

“昨日你为何会出现在田猎场？”

“我上山采原料，不想误入了皇家猎场。”

苏煜垂下眸：“这次是我伤害了你……”

那女子浅笑：“煜哥哥，清瑶没有事的，煜哥哥不要自责。”

随即伸出手欲拉苏煜的手。

还未碰到，苏煜便下意识将自已的手撇开。

曲清瑶怔了一下，悬在半空中的手定住了。

“煜哥哥，你怎么不唤我瑶瑶了……”

“你好好养伤……”

苏煜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煜哥哥！你是不是很在意那件事……若是我惹煜哥哥厌烦了，我宁愿死去……”曲清瑶见苏煜要走突然哽咽地喊道。

苏煜转过身：“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也自责过，那天我应该早些去寻你……”

“我不怪煜哥哥……”

苏煜对此没有再说什么。

“若是有需要，唤宫女们就行。”苏煜最后撂下一句话，便走了。

榻上，曲清瑶泪水啪嗒掉落，紧抓着被褥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死死盯着门的方向，表情逐渐僵硬，脸颊上的肌肉仿佛在隐隐抽动。

她看了一眼肩头的伤口，脑中某些记忆浮现，慢慢抬起的眸逐渐生出几分狠戾。

煜哥哥，你不想理我，是因为她吗？

……

苏煜疾步踏进凤梧宫。

“然然？”

沈宁暄似有预料一般，平静地从椅上起身，福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苏煜神色一怔。

他牵过沈宁暄的手，温声道：“朕不是说过以后不准你行礼吗？”

沈宁暄凝视着眼前之人，手慢慢抽离：“过去是臣妾不守规矩。”

苏煜望着沈宁暄淡淡的神色，一时茫然。

“然然，朕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皇上没有做得不好。”

“那，然然怎么不开心啊？”

沈宁暄并不想多说什么，敷衍道：“今天起早了，有点疲惫。”

苏煜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昨天你睡得晚……”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睡得晚？”

“几个老顽固在朕那里喋喋不休，忙完政务已经子时了。到你宫里的时候，宫人们说你刚熄灯……”

“你还真来了？”沈宁暄有些意想不到。

“然然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

他的眼神像是一束温柔深情的光，甚至有几分灼热。越是这样温柔，她的心越是刺痛。

她再也忍不住了：“对了，皇上昨晚带回来的那名女子怎么样了，伤得严重吗？”

“她……伤得不重。不过确实是我使她受伤，等她养好了，我便会把她送出宫。”

沈宁暄心中苦笑。

苏煜，到时候，你真的舍得吗？

“作为皇后，我有空也会去看望她，不让她太过于孤单。”沈宁暄故作温笑道。

苏煜先是一滞，很快恢复原本的神色：“好。朕的皇后就是会暖人心。”他说着一如往常那般轻轻捏上她的脸。

沈宁暄看着他笑的神色，又想到昨天他马背上带着曲清瑶时的慌乱，心底直发酸。

她拿下苏煜在自已脸上的手：“别捏了……”

苏煜感觉突然有一盆冷水浇下来，看着她有些冰冷的神色，开始慌了：“然然……你、你怎么了……”

他慌张的神情突然有些可怜，望着她的眸倒让人生出不忍来。

沈宁暄心底暗暗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已放平心态，不要因为那件事而反应过度，不仅自已心里不好受，以后的路也不会好走。

她即刻挤出了笑脸，主动抓起他的手：“臣妾什么事也没有，就是这两天单纯脸有些疼……”她也服了自已了，都不知道自已为何说出这样的胡话……

“那我现在就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