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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是平静的。她在柜里待了几个时辰愣是没有机会出去。

柜里衣物多，空间狭小，相对封闭，时间久了，蹲靠在绵软上，脑袋都发晕。

她怀中紧抱着布包，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意识地睡过去了……

“咕～”

再次睁眼，是被饿醒的。

所见尽是黑暗。殿内也一片静悄悄的。

这回许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她屏住了呼吸，将木柜轻轻推开一条缝。

月光黯淡，殿内被蒙上了一层清霜。

没什么人。

推开柜门，提上布包，轻声出了木柜。

蹑手蹑脚往殿门处走去。

还未触及殿门，她定住了。

头转向一侧的寝榻。

重重纱帐内，她只能看到一个鼓起来的被褥。

在原地纠结良久。

罢了，就看一眼。

她轻声踏上台阶，朝寝榻走去。

缓缓掀开纱帐，望着眼前一幕，她怔住了。

榻上之人眉头紧锁，额上是细密的汗珠，面色发白。明明是紧闭着双眼，看上去却是难言的痛苦。

她抬手轻轻覆上他的额。

怎么如此滚烫。

热症？

当真是祸不单行。

大半夜的，也没有个人伺候。

沈宁暄内心挣扎一番，终是抽出袖中的手帕，用壶中冰凉的水将其打湿，轻轻覆在他额上。

一种强烈的情绪驱使着她，她悄声掀开被褥，终于看到了他被包扎好的腹部。

伤口深厚，鲜红的血液已经将白色纱布渗透了大半。

看着看着，视线就模糊了。

她收了手，即刻转过身再也不敢看。

“……不要抛下我……”身后突然传来呢喃声。

沈宁暄慌忙回头，见榻上的人还是紧闭着双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然……不要抛下我……”

她只是这样听着，却心如刀割。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让人纠结。她猜了多少次，还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一面这样囚禁自已，又一面诉说着忠诚，她该如何选择？还是说，把他对待自已的方式归结于他自身性情上的疯魔。

更何况，还有横在两人之间的曲清瑶，她猜不透，真的猜不透……

但至少她明白，她不想要那样活着。那种被迫俯仰由人的活着。

她抹了一把泪，朝阶下走去。

一念花开，一念叶落。她经历过花开，也接受叶落。这一世山长水远，终究是要自已走完。

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她缓缓推开殿门。??

夜深人静，把守当值的小太监还在门廊下打着瞌睡。

她绕过翊坤宫，来到熟悉的墙头处。

蹬上石头，正欲挪动脚步，却是极度的绵软无力。

脑中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消散。

身体一沉，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

第80章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阳光从窗外照进殿内，把榻上的人面容雕琢地颇为好看。

苏煜痛苦地睁开眼，头脑发昏。

视线终于清晰，口中却是干涩发紧。

“凌风凌肃……”他使尽了力气。

“属下在！”一道影子瞬间闪进来。

“找到……了吗……”

“凌风已去寻，现在还未回来，怕是……无果……”

“……那你还杵在这儿干嘛？”苏煜忍不住咳了两声：“快去寻啊……”

“遵命！”凌肃即刻闪出去。

苏煜强撑着疼痛起身，额上的帕子“啪嗒”掉落。

他一怔。

这分明是她的帕子……

“然然！”

“然然！”

“沈然！”

他大喊，心中是极度的期望和小心翼翼。

“然然！你是不是就在这里！”

可看着空荡荡的殿，他的眸光还是逐渐黯淡了下去。唇瓣紧抿，眼底像是染了一层雪一样寒冷。

“她果真是……弃我于不顾了吗……”他紧攥着巾帕，眉间俨然有深沉的苦痛，也有几分戾气。

看着手中的帕子，他无声苦笑。

某种情绪在理智中渐渐铺展开来。他这才清晰地明白，他虽然困住了她的身体，她却困住了他爱而不得的魂魄。

如此，他得不到她的爱，也做不到放她走。哪怕是乞求，乞求她多看自已一眼，她的冷漠，于他而言，都是致命的精神折磨。

“沈然，你就不能……多看一眼我吗……”

“……沈然……”

“皇上！皇上！”

“皇上，沈姑娘晕倒了！”保宁掂着急忙的小碎步进了殿。

苏煜猛地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难以置信地望向殿门处。

她真的在这里？

不顾一切地起身。

保宁见状慌忙上前去扶：“皇上，您这……不可啊！”

“闭嘴……”苏煜手抓着榻沿，虚弱到只剩下听不清的气音。腹部的疼痛让他不觉蹙紧了眉头，神色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强忍着疼痛下了榻，大步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