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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然然，答应我，陪我一辈子好吗？”他温柔地望着她，眸光似水。

沈宁暄望着河里的花灯，沉默了。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酝酿半晌。

“苏煜，这个世上，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

许是出于心虚，她并不看他的眸。

苏煜望着沈宁暄的眸一滞，耀人的光亮即刻黯淡下来。

“然然，你还是要走吗？”耳边是他低哑的声音，几分怜求。

沈宁暄还未说出的话哽在了喉中。

转向他，接上他的目光。

笼火葳蕤，却也是揉皱了他的眉。

她伸出手，轻轻覆上他的眉心：“苏煜，不要皱眉。”

苏煜眸光微颤，攥上额间她有些冰凉的手：“然然，你还未回答我……”

“我……”

“卖花喽！为心上人买一朵花吧！”

一孩童提着一篮鲜花突然插在两人中间，仰着头扑闪着圆圆的眼睛道。

沈宁暄半弯下身，摸着孩童的头温笑：“你一个小毛孩儿还知道什么是心上人啊？”

“姑娘和公子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你们是对方的心上人，难道不是吗？”孩童扬着热烈的笑大声道。

“哈哈哈，好！我为然然买一朵！”

苏煜爽朗地笑着，挑了一朵他认为最漂亮的粉色鲜花。

往孩童手中放了一锭银子：“不用找了！”

孩童扬着笑声跑开了：“卖花喽！卖花喽！”

苏煜将手中的鲜花捻了捻，在沈宁暄头上比划着。

沈宁暄见状，忍不住打趣道：“苏煜，你还会给女孩子打扮啊？”

苏煜找好了一个角度，将粉色的花别在沈宁暄的乌鬓上。

朱颜长似，鬓上花枝，岁岁年年。

他歪着头看了又看，终于露出满意的笑：“然然真好看！”

看着眼前人认真的模样，沈宁暄心中生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

苏煜，这是真的吗？你对我，是纯粹的吗？

还是说，你对相似的人，都是一样的？

我不想陷入痛苦的假象。

想着想着，眼角不觉挂了几点晶莹。

苏煜见状，有些慌了，忙用指腹轻轻抿着她的眼角：“然然怎么哭了？”

沈宁暄使劲眨了眨眼睛：“风太大了，眼睛疼……”

苏煜认真地鼓起嘴朝她眼睛轻轻吹起气。“呼~”

“还疼吗？”

沈宁暄被他这一行为逗得咯咯笑。苏煜啊，有时候真的很傻。

“被你这么一吹，果真不疼啦！”

苏煜攥上她的手，“那我们回去吧。”

“好……”

说罢，他便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还未走出几步，沈宁暄便被不远处的星星点点吸引住了。

惊喜地对着苏煜喊道：“苏煜！你看，萤火虫！”边说边激动地指着不远处的花丛。

“然然喜欢萤火虫？”

“是啊！我很喜欢！就是宫中很少见，只有在宫外才能看见。”

她不觉松开他的手，跑上前。

苏煜神色空了一瞬，欲伸出手，只拂到了她扬过的衣角。

看着眼前少女在泛泛流萤中自由翩翩的模样，他心一缩。

本该……这样的。

她本该是，这样明媚的。

第83章 喜——欢——你

回宫的道上，马蹄嘚嘚声响。

“然然，若是有机会，我和你择一处安然，厮守白头如何？”

身前的沈宁暄听着苏煜的话一滞。

“苏煜，你是皇帝，你还有苏陵的子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况且，我已经不是皇后了……”

苏煜握着沈宁暄的手更紧了：“然然，若是没有你，我一人守着天下又有什么意义？朕可以即刻下旨，你还是朕的皇后。”

沈宁暄有些慌了。

她这才看清自已内心的一个症结。她喜欢他，但是她好像更渴望自由。

至少现在，她不想一辈子守在宫里，比起无尽的荣华，她更愿意呆在宫外，不是大富大贵，也是安稳淡然。

“苏煜，我不要皇后之位。”

他当然明白，她想要的是自由，不是禁锢。可是，这些，他暂时还没有办法给她。

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眸子一亮。

“然然，我们要个孩子吧！等他满十岁，便让他继承大统。到时候，我与你云游四海，如何？”

沈宁暄被这话逗笑了：“苏煜，你别开玩笑了。”

苏煜将头深埋进她后颈间：“然然，我是认真的。”

沈宁暄的神色定住了。

半晌。

“苏煜，我问你。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苏煜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后颈，发出低闷的声音：“然然，你还不明白吗？我一生所求，不过是一个你罢了。”

沈宁暄愣住了。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刺得她心脏猛缩了一下。

那句话哽在喉中，半天，终于缓缓说出。

“那……曲清瑶呢？”

苏煜不解地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