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有你,便是圆满（1/2）

淑妃看了姜沨翎一眼：

“成安公主，你也告退吧。”

姜沨翎被这一系列的遽变惊呆了，听到淑妃提醒自己，忙屈膝告退。

两个人出了御书房，淑妃才冷笑出声：

“我弹了《凤求凰》，也没能挽留住皇上的心......可见，在皇上心里，我不配弹这首曲子。这皇宫里的凤，只有皇后！”

姜沨翎不安：

“淑母妃......”

淑妃冷若冰霜：

“今日让你来，就是不想让皇上再想起皇后。可是你也看到了，皇上......恐怕不日就会恢复皇后往日的尊位。”

姜沨翎怔住了。回想起去年的种种，她还心有余悸。眼下皇后很快就要从冷宫里出来，重新掌管后宫了！

那将是噩梦一般的现实！

“淑母妃，皇上未必是这个意思。再说，他不是最挂念柔妃吗？皇后可是害了柔妃的人......”

姜沨翎急了。

淑妃望着乌云压阵的天空，淡淡地说：

“沨翎，入宫这么久，你居然还是这样单纯。皇上是最挂念柔妃，可是皇后为他诞下一子四女。尤其是安乐公主，最是美艳玲珑，在皇上面前时不时地为皇后控诉一番，只说当年柔妃中毒事件，是因为皇后手下人教唆导致，时间久了，皇上对皇后的印象自然就会改观。”

姜沨翎急了：

“皇上会信吗？”

她曾经亲眼看到过安乐公主为皇后求情，父皇根本就没有加以理睬。这样的父皇，有一天也会倾向于皇后吗？

“一天不信，那就求上一个月。一个月不信，那就求上一年。”

淑妃凝视着姜沨翎，

“人心不是固若金汤的壁垒，总能被温情和回忆所攻破。”

姜沨翎还想争辩，眼角却瞥见身后人影一晃，忙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来人是个小黄门，见了她们恭敬地问安行礼。

淑妃看那小黄门，闲问一句：

“你这是上哪儿去？”

“回淑妃娘娘的话，皇上担心皇后娘娘天冷不能御寒，让我去看看缺什么。”

小黄门回答。

淑妃语气嘲讽：

“那就快去吧，皇后毕竟是这后宫的主子，其他人都算不得什么。”

小黄门不敢多答，猫着腰走远了。

姜沨翎心里拔凉拔凉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懂，安乐公主的伎俩那样拙劣，怎么也能蒙蔽住父皇？皇后每日清歌一曲，目的这样明显，父皇居然也会被她打动？

也许，正因为她是外人，所以才将所有的局看得透彻。而父皇不是，他和皇后是结发夫妻，和安乐公主是真正的父女。

“沨翎，我对你有些失望。”

淑妃清丽的脸上满是失落，

“如果你今日穿的是百鸟衣，那样亮眼绚丽的一支舞蹈，绝对不至于让皇上还想起皇后的歌声。可是你没有。”

“淑母妃，我......”

淑妃摇了摇头，让宫女打伞，渐渐远去。

姜沨翎呆立在雪地里，五感似乎被寒冷封住了，直到陌儿连声唤她，她才恍然回神：

“怎么了？”

“公主，八皇子来了。”

陌儿补充一句，

“来了都好一阵子了。”

姜沨翎抬头，看到头上有一柄青绸伞，愕然回头，才看到姜凛正站在她的身后。他的脚下有些积雪，看来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阿凛，你怎么不喊我？”

姜沨翎有些歉意，

“我在这里想事情，有些出神，没注意到你。”

“无妨。”

姜凛看了看宫道，

“到了暮时，小黄门都偷懒，没几个人出来扫雪，所以得赶紧回去，不然路上要打滑的。走，我送你。”

姜沨翎低声应了一声，裹紧了绒织披风，一步一紧地往前走。她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淑妃说的话，心里一阵阵地难过。

“你今日穿的这件霓裳，很漂亮。”

姜凛冷不丁地说。

姜沨翎抬起头，哽咽着说：

“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在御书房外面站了很久，听到了三四分，然后小黄门去冷宫看望皇后，我又明白了三四分。”

姜凛脸上无悲无喜。

姜沨翎强忍着让自己不要落泪：

“阿凛，我太没用了吧？当初之所以被选为公主，我想有一个原因是淑母妃膝下无子无女，她实在是想要一个帮手。可是我没能让她满意。”

她说着，紧紧攥住披风下的霓裳：

“我不敢穿百鸟衣那样花哨的舞衣，只敢穿霓裳......我想着，在御书房那样的地方，不该有靡靡之音和花艳舞蹈。结果......皇兄，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吗？”

没有人在意她这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