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水的江,湛蓝的湛（1/2）

庆阳是座不大的临海城市，市中心主要分为市南和市北两个区。在这两个区里，各自有着一所区内最好的高中。市南区为首的是荣成国际，市北区就是环翠中学。两校各自雄霸一方，常年互相较劲儿，却始终是旗鼓相当，分不出个一二。

但这两年，荣成有要赶超环翠的趋势，接连两年的市文理状元都出在荣成，前十名的占比也从平分秋色，到略胜一筹。

环翠自然也感到了危机，今年高考结束后便火速开会，最终商议决定从高一抽调出排名前一百的学生，组成文理各一个英才班，由优秀教师团队担任教学，配备最好的教学条件，势要重回巅峰。

而舒颜，就是这前一百名里的第九十七名。刨去后面三位文科生，她是班上，当之无愧的——最后一名。

站在楼梯口，舒颜紧张地朝上看了看，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迈上了台阶。

到班级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吵吵嚷嚷坐满了人。舒颜好不容易在最后一排找到了空位，赶紧背着书包钻了过去。

虽说都是初来乍到，大家都是刚分过来的，但到底都是各班成绩拔尖儿的佼佼者，私下里多少也都互相听说过，这会儿见了面，七嘴八舌聊得倒是畅快，完全淹没了走廊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放在整个年级，舒颜或许还是好好学生，但在环翠的金字塔尖儿，她也仅仅是学霸鄙视链底端的一个不知名小喽啰。加上她高一一整年又是参加各种比赛又是跟着沈媛去外面培训，在学校的时间不多，所以不大认识人，这会儿也插不上话，浑身不自在。

“吵什么！”

尖锐的女声混合着书本拍击门板的声音骤然在吵闹的教室里响起，班级里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教室前门。

瘦削高挑的身体，高高束起的马尾辫，额面梳得流光水滑，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无框儿的眼镜，镜片背后是冷漠审视、像是锥尖儿一般的目光。

女人扫视了一整圈，直到没人再敢讲话，才迈步走向讲台，每一步都配合着高跟鞋跟锐利的响声，回荡着安静得吓人的教室，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我叫欧阳玥，理科英才班的班主任，也是你们和隔壁文英班的语文老师。从今天起一直到毕业，我将和你们一起度过未来两年的高中生活。”欧阳玥顿了顿，没有废话，三言两语介绍完自己，直接翻开了点名册，“现在，按照点名册的顺序，一个一个把你们写好的暑假作业交上来。”

台下没人敢出声，欧阳玥的目光又来回扫视了一圈，一言不发翻开了点名册。

“一号，宋宇辉！”

“二号，沈括！”

......

“四号！江湛！”

教室依然安静，并没有回应。

欧阳玥明显拔高了音调，字字重音，掷地有声地又重新叫了一遍。

“四号，江湛！”

所有人面面相觑，目光四处搜寻着，却始终没找到这位江湛同学。

直到，欧阳玥失去耐心，已经准备先点六号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应答。

“到到到！到了！”

人未到，声先至。

大家的目光一起飘向声音的源头，半秒之后，一个高瘦的身影紧急“刹车”在教室的前门，深深地喘息了两秒后，又重复了一遍。

“到了！江湛到！”

门口着急忙慌，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定了个穿着校服的影子。

舒颜抬起头，目光越过一整个教室，扫见了门口站着的人，心颤了一下。

英才班的教室是整个环翠最大设施最好的，但尽管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门口站着的，就是中午她在馄饨店门口遇见的筝谱“杀手”。

他......

他竟然也是英才班的？

而且按照学号即成绩排名的排序原则，四号，还是个相当靠前的成绩！

果然，人还是得貌相！

“开学第一天，迟到！”

舒颜还没来及细想，讲台上的欧阳玥先出了声。

江湛平复了呼吸，微微弯腰，也没顶嘴，一脸的乖顺迈步进来。

“作业交上来。”欧阳玥还在收作业，暂时没顾上追究。

江湛点头，动作极快，将一沓卷子和基本练习册规矩地放在了讲台上。

“语文重点古诗词的默写呢？”

“在这在这！”

江湛像是想起什么，态度倒是极好，从已经瘪了的书包里又掏出了个本。

说起语文重点古诗词默写，确实是个工程量大的苦活。舒颜一整个暑假，默了厚厚一本子，手都要写起茧。大家心里虽然都多有不满，但也敢怒不敢言。

欧阳玥没说话，狐疑地低头翻看了两眼本子里的字迹，又瞧了瞧手边早就烂熟于心的成绩单心里有数。

江湛，原高一（11）班，数学物理的年级第一名。

来班级前，校长找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