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对不起（1/2）

是刚才，她问的那张。

江湛把完整的步骤写在了上面，笔迹简洁干净，思路清晰。

而在答案的下面，还有一行用铅笔写出来的简短字迹。

“为什么不问我？”

舒颜抿了下唇，不敢抬头，从笔袋里掏出自己的铅笔，想了想。

“看你在忙。”

卷子传回江湛手上，他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头。

“说实话。”

三个字写得很重。

“看你，好像不是很想和我说话。”

舒颜纠结了一下，还是写了上去。

“有点。”

江湛毫不避讳地承认，虽然是写在纸上的，但舒颜看见的那一刻，还是能联想到，这两个字如果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该是有怎样傲娇的样子。

舒颜词穷，她捏着自动铅笔，想了半天，也没落笔，讲卷子推了回去，抬起头，看向江湛，非常正经。

“为什么？”

见江湛不说话，她又接了下去。

“是因为，那天运动会，我放了你鸽子吗？”

图书馆里，虽然没什么人，但舒颜说话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口气也不冲，倒是有几分诚恳。

市图书馆前两年刚刚重新装修过，整个三楼都用了大片的玻璃做落地窗，阳光没有遮挡地投射进来，掉在他们中间的各色习题上。也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热乎乎。

江湛没有否认。

他自诩不是个小气的人，但那天舒颜忽然说不来，他还是失落了有一会儿，尤其晚上在工作室看见她和其他人在其乐融融合奏的时候，那种不悦达到了顶峰。

今天不同往常，他没穿白色、米色这种浅色，而是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袖子撸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刚理过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挺拔，干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桀骜清冽的气质。

此刻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转着手里的黑色圆珠笔，好整以暇地看着舒颜。

“那天，我以前邻居家哥哥从北城回来，所以我妈妈带去吃了饭，是中午才临时告诉我的，长辈们都在，而且他没回来了，所以，不好推辞。”舒颜被他这个阵仗唬住，足足沉默饿了几秒，才看着他的眼睛，很耐心地解释，生怕他不信一样。

“邻居哥哥，教你玩桥牌的那个？”

“嗯。”舒颜点点头，实话实说。

“关系看起来还挺好的。”江湛自顾自地念叨了一句，本来是自言自语，却被舒颜听了去。

“关系确实不错。”舒颜予以肯定，也不撒谎也不否认。

对话又一次终结，沉默得仿佛可以听见心跳。

还是舒颜先开得口。

“但总归是我放了你鸽子，对不起。”

话音儿的尾巴隐隐带了一些委屈和歉意，那双温柔地眼睛望向他，连睫毛都在轻微地颤抖着，柳叶眉微微皱着，目光一直没有偏移，在很认真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江湛忽然莫名有些慌，被她那种难以名状的眼神触动，心跳陡然快了几拍，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卷子。

她在道歉，非常认真和真诚。

这其实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有点情绪。她这么一道歉，他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没....没事。明年不是还有一年运动会嘛。”江湛清了下嗓子，努力自然地接了话。

舒颜听到了期许的回答，轻松地笑了。

江湛看着她笑，心情莫名地舒畅，也跟着松了口气。

几天的“冷战”算是画上了句号。

江湛拿起了一边的可乐，趁着还冰着，咕嘟咕嘟大口饮尽。

舒颜从包里掏出了那张拍立得的相纸，递给了江湛。

她用马克笔在上相纸的边缘写了日期，还装了彩虹色的卡套。

“拍得还不错吧！”舒颜邀功一般。

“还行。”江湛口是心非，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嘴角满意地笑出卖了他。

舒颜见他笑了，心里最后一点点的愧疚也跟着放下，然后从他胳膊下，轻轻拉出了那张卷子。

“现在，我可以看了，这题我还没整理明白呢。”

江湛没说话，只松开了卷子，两人相视一笑。

十月初，庆阳的秋天来得很迟却又很急。零落飘散，迅速变黄的叶子，凉飕飕夹杂着湿意的海风，还有急剧掉下来的气温以及随时随地都会飘落的一场雨。

不过五点多钟，天就已经有些暗了。

刘茉晚上还有一节化学课要上，所以四人提前散了伙。

“你住市南那边吗？”

“嗯，我坐地铁回去。”

“走吧，送你去地铁站。”江湛没再说什么，兀自往前走了几步，下了台阶见舒颜还站在原地，又招呼了一声：“快走啊，外面冷。”

舒颜应了一声，快步跟上了江湛。

图书馆的大门到地铁站，也就七八百米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