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选择（1/2）

江湛愣住，一时语塞。

舒颜看向他，目光似是带了些委屈，说完那一句便不再说话。

她不说，他完全都没意识到。

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心态总是不复从前，想要保持一点距离，以免有些感情会冲出原有的轨道脱离控制。

只是，再克制，人向着喜欢事物分配更多眼光和心思是轻易改变不了的。

他以为自己克制得很好，却不想还是会露怯，想要关心又不再能直言，别别扭扭反而是有些弄巧成拙。

见他只看着她，并不吭声，她还好心地为他找台阶。

“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还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其实没关系的，我......”

“对不起。”江湛打断了她的话。

突如其来的爱的道歉，但没有解释。舒颜有些懵，反应了好久，才磕磕绊绊地回答。

“没......没事。”

江湛是个何其骄傲的人，从那场名震整个环翠的竞赛，所有人便都知道。还真没见过，他也会道歉。

舒颜没再说话，不时用余光看着他。

江湛有所察觉，但没做反应，看着手里的题，拿着笔，半天连题干都没看进去。

舒颜本来也不是小气的人，江湛都道歉了，她也没太在意，转换话题，说了其他的事。

“我这几天，可能要请假。”

“为什么？”江湛放下笔，“手腕的伤又犯了？”

“不是，是月底有个比赛，我要去北城参加比赛，要提前练一练。”舒颜无奈地说着。

这个比赛，她很早就答应了沈媛要参加，《落霞孤雁》就是她要参赛的曲目，已经是打磨了好一阵了。

“哦，那......那你去吧。”江湛收回目光，低下头，“讲什么，回来我告诉你。”

“好！”舒颜心满意足。

这种全国性的专业比赛和筝语举办的省级业余比赛不同，参赛的大部分都是以后要冲击顶尖音乐学院古筝表演专业的学生。

而大赛在即，分出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就连去北城的路上，沈媛都在让她看谱子。

“颜颜，这次比赛很重要，一定要上心。”

同样的话，沈媛说过好多好多次，舒颜早就麻木了，看着手里的谱子，只点点头，并不吭声。

比赛在北城，舒颜的钢伴自然是周子裕，两人配合了那么多次，上手很快。

中间休息的时候，沈媛有事出去了一趟，琴室只剩下两人。

舒颜打开手机，有江湛给她发的这几天上课的笔记，她指甲都没来得及摘，低头回他的消息。

“物理这几天进度这么快啊！”

午休时间，江湛正在食堂吃饭。

“嗯，应该是为了赶进度，所以连着讲了几天的新课了。”

“那我一会儿就去看下。”

举着手机，两人正聊着。

“颜颜，等比完赛，带你去学校转转？”周子裕递了一瓶水给她，问了一句。

北音不仅是周子裕就读的学校，也是沈媛的母校。舒颜小时候去过一次，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她回忆不太清，只记得是个非常有艺术气息的漂亮学校。

但漂亮归漂亮，她兴趣不大。

“以后你也是要考进来的，先提前熟悉熟悉。”周子裕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担心。

舒颜看着有些晃眼的手机屏幕，抿了下唇，“也不一定会考进来。”

“怎么会呢？你弹得这么好，又有沈媛阿姨教你，肯定没问题。”周子裕以为舒颜是没信心，宽慰着。

“我没有很想考北音。”

沈媛不在，舒颜甚至是想都没想，说得非常直白。

“不想考北音？那是你有其他喜欢的音乐学院？”

“为什么非要是音乐学院，我不能考综合类大学吗？”舒颜坦然讲出自己的想法。

周子裕没接话，他完全没想到舒颜会有这种想法。对于音乐生来说，北音肯定是第一顺位，只有校考过不去的学生才会去考虑综合类大学。

“子裕哥哥，我成绩也不差的，就算不学古筝，我也可以考一个很好的学校。” 舒颜见周子裕沉默，索性也不想再伪装下去，一口气说完。

房间瞬时安静下来，安静得甚至让人有些心慌。空气里漂浮着的微小尘埃被中午的阳光映照得格外清晰，舒颜直视着，没有解释，也没有找补。

“那......沈媛阿姨知道你这个想法吗？”

“我还没有给她讲过，哥哥你也先别告诉她，我会尽快找机会跟她说的。”舒颜微微垂下头，重新打开了已经暗掉的手机屏幕。

上次江湛问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考虑了。

她越来越确认，自己并不想成为一名古筝演奏家。从小，在她还没有任何自主选择能力的时候，她就被拉去学古筝，看似有家庭的助力，有一切可以有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