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们有未来（1/2）

“您.......您看到了。”舒颜不知道舒振庭到底看到了多少，所以也不敢轻易开口。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同学啊......就是欧阳老师给我安排的同桌呀。我们不是一起去跨年了嘛，我不小心把脚扭了，又叫不到车，他也不能不管我啊，就只能拽着我回来。”舒颜实话实说，只是省略了他们相互确定心意的那一段。

“脚扭了？去过医院没有？”

“没有，不严重，一会儿我回去喷一点药就好了。”舒颜摇头。

他这个女儿，他知道，不是个随便胡来的性格，自己应该是知道分寸，他也没想着再问下去。

“爸爸，那今晚同学送我回来的事，妈妈看到了吗？”舒颜转身才挪动了一步，又转回来，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

“当然是没有，你没回来吃饭，你妈妈今晚连门都没出，不然这会哪会是我来问你啊。”舒振庭叹了口气，朝着楼上看了一眼，确定已经熄灯，压低声音。

舒颜低着头，也不敢说什么，原地站着沉默了几秒，准备回自己的卧室。

大概走到了楼梯口，她听到了一句。

“颜颜，你突然不想学古筝，不是因为他吧？”

舒颜的心咯噔一下，捏着楼梯扶手的手心滑了一下，吓了一跳，不知道舒振庭怎么会忽然这样问。

“当然不是，就是我自己不想学下去了。”舒颜努力表现得镇定，生怕反应过激，舒振庭更会怀疑。

努力挪上了楼，路过敞开着门的琴房，她原地驻足了好一会儿。

小区幽微的路灯光顺着窗户落在房间里，落在那架孤零零的古筝上，古筝旁边还有一把高脚椅，那是平常她练琴的时候，沈媛坐的位置。

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再进过家里的琴房了，今晚表演的时候，她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练琴的事。

——

那年，她第一次坐在古筝前，仰毛茸茸的小脑瓜问沈媛，“妈妈，这是什么？”

“是古筝啊，就是妈妈平常演出给大家表演的乐器。”沈媛笑着摸摸她的头，“颜颜愿意学嘛？”

“那我学了的话，以后就可以和妈妈一样上台演出了嘛？”

“当然啦，但颜颜要好好学，学好了才可以给大家表演。”

“那我愿意！”

舒颜站在房间门口，一瞬间，脑子里只有那些有关她从小到大学古筝的碎片。

那时候她那么小，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明白。大人们摆在她面前的是什么，她便原封不动地接受什么。

直至现在，她才明白，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也是她，曾经给过了沈媛太多的希望，太多的期待。

时至今日，才让她如此难以接受，如此生气，到现在都不愿意跟她讲一句话。

舒颜突然有些愧疚，今晚所有的欢喜在那一刻忽然都被冲淡，她绕道一边的主卧，敲了两声门，没人应，推开进去的时候，发现沈媛已经睡下了。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纠结了半天，也并没有走进去。悄悄关上门，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舒颜靠着门板缓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书包坐在书桌前，拆开了江湛送到礼物。

是一条缀着月亮和星星的项链，银色还镶着一颗小钻石，精致漂亮。

舒颜从盒子里将项链拿出来掂在手上，借着台灯光，出神得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跨年，算是她是十七年来，度过的最不同寻常的了。

她又想起了他说的话，心里的欢喜像是快要溢出来一样。

她终于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对着镜子，又是好一阵端详。

真的很漂亮，远比她长这么大，收到的任何一条项链都漂亮。

手机叫了两声，她以为是他，赶紧拿起来，却发现不是他，有些失落地点开，礼貌回复。

是周子裕，在问她为什么没来。

“今晚和同学去跨年了，没赶回来。”

“之前一起去图书馆复习的那个？”

“对。”

周子裕看着手机屏幕里跳动着的消息，神色暗淡，手边是给她准备的却没送出去的新年礼物，好一会儿才回了消息。

但也仅仅是嘱咐她早点休息，什么也没说。

自从舒颜放弃学习古筝之后，他们之间好像就远了许多。

她有自己生活交际圈子，有同学，有学业。

而他们之间共有的，除了音乐，就是已经快尘封的成长记忆。

又等了好一会儿，舒颜终于收到了他的消息，告诉她已经到了市北。

舒颜把刚刚拍好的项链照片发给他。

“可我都没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江湛刚进家门，看见舒颜的消息，由衷的高兴。

“没事，日子长着呢。”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格外戳人。

日子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