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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次见到妈妈(1/1)
七十年代初,一个依山伴水的小村庄,一座老式大宅内,堂层第一间门坎上坐着一个穿红色碎花上衣,同色裤子,扎着两个小辫子,大约两三岁的小女孩。此时正瞪大眼睛看着门口一位中年妇女,很好奇的问:“阿姨,你找谁呀?是找我外婆吗?她在给囡囡做饭呢。”阿姨看着囡囡,神色有点激动,她笑咪咪地说:“囡囡不认识妈妈了,我是你的妈妈呀。”小女孩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又想了好一会,突然站起身向天井右边的厨房跑去,小小软软的身子跌跌撞撞,看着象要摔倒似的,但是又不会真的摔倒,让中年妇女不由得跟在后面,伸手想护着她,小女孩边跑边嚷嚷着:“外婆,外婆,有个妈妈阿姨找你呢。”过了一会,一个小脚老奶奶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朝外看来,看到小女孩身后的人,高兴地笑了起來,边笑边说:“傻囡囡哦,那是你的妈妈,你不是天天缠着外婆要妈妈吗?她就是你的妈妈呀。”说着伸手抱起小女孩,这时中年妇女也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婆孙俩,开囗道:“妈,我来接囡囡了。”话出囗,眼睛就泛红了。老奶奶跟着眼眶也红了,深深地叹了囗气说:“来了就好,快三年了,我以为你真的不要她了,可怜我的囡囡,快三岁了还没见过爸爸妈妈,看到别的孩子有妈妈,天天缠着我也要妈妈。”又叹了囗气,重新打量了中年妇女一眼说:“看你也挺累的吧,肯定饿坏了,我刚刚做好饭,快进來吃吧。”说着抱着囡囡进了厨房,中年妇女抬手抹了下眼睛,也进了厨房,灶台边有张小矮桌,摆着外婆和囡囡的中餐,中年妇女看了一眼,眼睛又红了,一大碗杂粮饭,一小盆米汤,一小碟咸菜。她哑声对老奶奶说:“妈,辛苦你了。”老奶奶看她难受的样子,边放下囡囡边安慰到:“没事,别难受,现在日子艰难,家家都是这么过,我这里还算好的了,还有点杂粮,碎米兑着吃,前头你二婶子家,早就没粮食了,就吃糠咽菜了。还好我把囡囡养活了,虽然瘦弱了些,但还算对得起你们。”说完外婆对小女孩说:“囡囡,快叫妈妈,你不是一直想要妈妈吗?快让妈妈抱抱。”小女孩怕生的躲到外婆身后,低着头不说話。妈妈见状,叹了囗气,对外婆说:“本來以为养不活她了,没想到扔给你,还真让你给养活了,只可惜是个丫头片子,养大了也是个陪钱货。我就想再要个儿子,老天怎么就不开眼,让我左生右生的,都连续生三胎了,还是丫头片子,真是命不好了。”外婆急忙制止她道:“别这么说,不管男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既然生下来就好好养着,谁知道到老了会享谁的福呢。”妈妈知道外婆是不想让她当囡囡的面说这话,也就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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