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城（1/2）

诺维本能地拔剑便准备向那个方向刺去，但在看清是什么之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诺维？”

一个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人类女性停顿在他剑锋之前，那是先前被巨型哥布林所掳来的。

虽是看上去很狼狈，但好歹衣衫还算完整，受的伤也不算严重，在记忆里搜索了一番之后，诺维想起了她的名字。

“艾莲？”

“我...”艾莲忽然低下了头，“对不起。”

这句话听得诺维一头雾水，但随即他便想了起来，过去的诺维曾经特意提醒过好几次这个喜欢冒险的人没到秘银级之前绝不要来到城西森林。

人微言轻这句话果然是真理，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迷宫被暂时封锁了，而在这森林外围遇见巨型哥布林，只能说是倒了血霉。

“没事，没事了。”

没想到听见这句安慰的话之后，艾莲的情绪却是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他，他们...都死了。”

诺维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刚才还在谈笑的伙伴下一秒便再也醒不过来，这是每个冒险者都必须习惯的事情。

刚才若不是急中生智的那条不等式能够成立，他很可能便也和那些人一样死在了这里，现在想想，都难免有些后怕。

这个世界虽然很奇特，存在着能自动恢复伤势的战气，存在着能立刻治疗的魔法，甚至哪怕受到致命伤，只要还剩一口气，依靠圣法也有机会救活，但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能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

因为世界法则的第一条便无情地写着，死不可复生。

生命只有一次，在原本的世界里已经死去，获得重生的诺维更懂得它的珍贵，可下次再遇见先前那样的选择，到底又该怎么选呢？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下一次真的遇见时他才会知晓了。

趁着艾莲调整情绪的时候，诺维一边继续警戒着周围，一边走过去将巨型哥布林的头也割了下来，据说这一个头的价值便抵得上一百个普通哥布林的头了。

由于买不起储物道具，他只能将这些头全部串在一起，拖着一串头颅浑身是血的诺维若是站在哥布林的视角来看，简直就活脱脱是一个恶魔的化身。

……

在回去的路上，诺维感觉到经历了这几场战斗之后，他的等级似乎提升了，于是认真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但艾莲却觉得两人一路沉默也太尴尬了，于是便随口找了个话题。

“诺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诺维闻言先是一怔，然后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不动声色地继续走了起来。

艾莲瞬间意识到自己问的这句话犯了大错，刚准备道歉，诺维打断了她。

“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奇怪了起来。

艾莲顿时慌了，她偷偷瞟了一眼那被诺维拖在身后的巨大头颅。

巨型哥布林脸上的表情虽然并不怎么狰狞，但对于艾莲而言仍尤其恐怖，然而此时诺维脸上的笑意似乎比它还更加可怕，她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

“在最后，在你刺穿它喉咙的时候我才被它临死时的嘶吼吵醒的……诺维，你相信我！我真的是那个时候才刚醒，绝对没有看见你们的战斗过程！我可以对法则起誓！”

她似乎是误解了什么，不过维持这种误解似乎也不错，于是诺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继续前行。

艾莲还是看不明白诺维的想法，她连忙郑重地说道：

“向法则起誓，以下说的都是实话：我醒来时你与巨型哥布林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此致。”

诺维这才满意地开口了：

“哎呀艾莲你想太多了，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刚才只是在想，回城之后还是不要说是我杀死的这头巨型哥布林好了。”

能信你这话才有鬼。

但归根结底是自己多嘴才会被怀疑，艾莲连忙又顺着诺维刚才的话发了个誓，到这时，她才终于感觉到先前那诡异的氛围消失了。

“不过，那我们该怎么解释呢？”

“就说是遇见一位高阶冒险者顺手救了我们，至于是谁，发生了什么，你就说你没看见，至于其他人信不信，其实无所谓。”

“好。”艾莲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

“你真会骗人。”

“我哪有。”

之后的路程中，或许是因为诺维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也或许是他身后那串战利品太过可怖，他们一路上连野兽都没看见过一只。

在他们刚刚走到城门附近时，门口的一群人注意到了他们，然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艾莲那伤痕累累的模样已经很瞩目了，但奈何她身后还有个更加显眼的形象。

一个浑身上下都是血，多到几乎分辨不出模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