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急诊（1/2）

周二晚上，季海浪在村里逐户走访调研象西线改道征地拆迁工作，又在村书记家聊到快十点。

走前，在职研究生班的一个小群里在呼叫吃夜宵，一晚上下来，人也饿了，就随手发了个“走起”。

云海县第一医院的骆晨也在群里，拍了拍季海浪，让他十点后顺道到急诊科接他。

这个在职研究生班是当时县委组织的，针对中青年后备干部。

后来，这个班里好几个同学研究生毕业论文答辩还没过，却是已经提拔到副局了。这当然是后话。

季海浪把车停到急诊室西面停车场。

下车，透口气，靠在车上等着完成交接班的骆晨出来。

有救护车呼啸着停在急诊门口，季海浪看着担架下来，医护人员形色匆匆，一切快速、熟练地交接。

想着医护也是挺不容易的。

好一会大厅又恢复安静，有家人搀扶着老人缓步出来，就在这时，季海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厅了,身形憔悴。

季海浪忽然就站直了，心下一紧，仔细看去。

繁星，是繁星。

血液加速流动，他大步跑了过去，揽过她后背，紧紧扶住她。

一阵雪后冷杉的自然清香向沈繁星袭来，带着清新脱俗，与世隔绝的气息。这一直是沈繁星喜欢的味道。

“怎么了？”他焦急看向她。

沈繁星面容疲惫，看到季海浪，眼里蓄着的泪水不可控地落了下来。

在疾病面前，所有的旧仇新怨统统烟消雨散。

她泪水直落：“又是急性尿路感染，好痛。”

大学时，沈繁星也有次急性发作，当时，季海浪陪着，她痛到站立不住，只得蹲着，蹲着好受些。

之后，一杯接着一杯喝水，上厕所，继续痛，等到挂上盐水，才慢慢好起来。

季海浪拎过她的包，拿来医保卡和单子，对沈繁星道：“你在这等着，我去付钱。”

这时，骆晨换了衣服出来，一眼瞧见季海浪抱着自己刚刚诊断过的女生。

“女朋友？”

没有回应。

“你去吧，我今晚不去了，你帮我说下。”

季海浪没再理骆晨，自顾自去收费窗口。

骆晨又看了看沈繁星，道：“水杯带了吗？赶紧喝水。”

沈繁星点点头，才想起装杯子的包被季海浪拎走了。

她吃痛地站着。

骆晨也不走。

等尿液样本送到检验室的时候，他跟过去，对着检验员道：“小何，这份样本麻烦帮我快点。”

检验员小何应下。

之后又是皮试，等挂上盐水的时候，季海浪对骆晨道：“你先去吧，这儿有我呢，需要你，我再给你电话。”

骆晨摆了摆手，道，利用完我就赶我走。

沈繁星也勉力对骆晨道了声：“谢谢骆医生。”

骆晨点了点头，走了，想，季海浪瞒得够紧的，他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紧张过一个女生。

不觉又回头看了一眼，季海浪低头凑近沈繁星，说着什么，满脸心疼地宠溺着。

这边，盐水下去，又大杯大杯地喝着水，夜色深下去，状态也慢慢好转。

一趟趟跑厕所，沈繁星不好意思，不让季海浪跟着。

季海浪看着她身体舒服多了，心里也松了不少，轻轻扬了扬嘴角，举起盐水瓶道：“走吧，你什么我没见过。”

沈繁星白他一眼。

“看来是好多了，刚才是谁，哭着喊痛呢。”

沈繁星又不说话。

一瓶已经挂完，还有一瓶。

沈繁星想着自己好多了，人家明天也还要工作的，不能耽误他，便道：“海浪，我好多了，你回去吧，都快1点了。”

这是他们分别以来，她第一次叫他“海浪”，虽没有热恋时的浓情蜜意，但听来还是熨帖沈海浪的五脏六腑。

“没事，你饿不饿，我去外边超市买点吃的。”

季海浪转了话题。

“不饿。”

知道他不会走，沈繁星也没有再赶他。

这一瓶滴得很慢，护士叮嘱这瓶不能快，只能这么慢着滴。

沈繁星为让季海浪早点回去休息，趁他不注意，偷偷调快了，结果，没一会就头晕、恶心。

季海浪发现不对，抬头看着盐水瓶，拨慢了滴速。

“就这么急着回家？”他责备声里带着清冷的宠爱。

不是想着你工作一天了，也累的。

不过话到嘴边，最终没有说出来。

急诊室里灯火通明，救护车声不断，脚步声急促，沈繁星倒是觉得安心，不知是季海浪在身边的原因，还是真累了，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靠在季海浪的肩上，身上盖着他的风衣。

输液早已结束，手上贴着输液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