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走在城市的夜色里（1/2）

沈繁星和季海浪两人走在灯影下。

“你有事先走吧，我这走回去，挺方便的。”沈繁星扯了扯白色帆布包的肩带。

这个包大学时，她就在背，季海浪记得。如今，绵质的舒适更贴合她了。

当时，同一个款式的包，她一共买了两个，还有一个浅紫的，现在还在季海浪大学城的家里。

当时，他们分开，她还没来得及拿走在他家里的物件，留在那里的，应该还有挺多的，但她记不详细了。

有时候，时间一遍遍冲刷，只留下徒然的抵抗，和疲惫，那些鲜活的喜爱被一条叫岁月的长河无情地卷走了，来不及凭吊，说不出释怀。

我们在坚持的，也许只是，我们曾在最相爱的时候分开，彼此的不甘心。

“我没什么事。”他走在她身侧，风撩起他风衣的下摆，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冷杉的自然香味，一如以前。

沈繁星刻意离远点。

过去的自然，如今相处的小心、客气。

一切都在昭示：都过去了。

沈繁星知道，自己最终答应陈柏远，有季海浪的原因，她想她该放下了。

她想重新开始，她和季海浪不再有可能，她心中有芥蒂，即使和好如初，她还是会难以释怀地想起以前的事。

她不想再痛苦了。

她不想再失眠了。

一张已经有折痕的纸，如何能真正地抚平呢？

她一直是一个矛盾的人。她想爱，想去爱，想被爱，又害怕爱。她在和季海浪开始时，她就矛盾过。

想及此，沈繁星停下脚步，道：“我走不动了，先打车回去了。”

打车软件响应很快，显示5分钟后到达。

季海浪沉默半晌，道：“我去的地方在你家附近，几个同事刚在那块聚会，我和你一起过去。”

沈繁星看看他，瞬间，眼里续满了泪水。

“怎么了？”季海浪心痛，去拉她的手臂。

沈繁星取消了打车订单，甩开了他的手臂，大步往前走。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抽噎声渐起，整个身子在一阵阵抽动。

季海浪大步追上，低下头去，又担心道：“这突然是怎么了？”

沈繁星用手背抹去泪水，也不说，就一直走，一直走，走得又快又急。

终于走到公园一处拐角的暗影里，她在树下站定， 只管哭，不理他。

他想拍她的后背，刚抬起，又无奈放下。

她开始挠手臂，他知道，她开始发痒了，她是一点都沾不得酒的。

他回头看四周，再过去点，就有一家药店，可他怕他一走，她又不知躲他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痒了，前面有家药店，我们往前走点，别哭了。”他轻揽她手臂。

她又甩开了他，突然转身，凶凶地盯住他，泣不成声道：“我有男朋友了……我刚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你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你耍我耍得还不够吗，还不够吗，突然消失很好玩吗……季海浪，我累了，我不想再吃药，不想再失眠，不想再痛苦，请你离我远点吧，我求你，算我求你了，好吗。”

季海浪的眼神暗了暗，心在撕咬，他不容置疑地拉住她的手臂。

“走吧。”他声音低沉。

“不要。你走。”沈繁星推开他，力量不够，季海浪没有动。

“你不痒吗？”

“不要你管。”她的泪又落下来，声音里带着倔。

他抬手去替她擦，快要碰到时，她打开了他的手，蛊惑人的冷杉香窜入体内，萦绕全身，包裹得沈繁星透不过起来。

突然，她发狠地抓过他的手，咬起来。

季海浪吃痛，但也不出声，任她咬着。

终于她放下，手背上是深的牙印、口水和眼泪。

“季海浪，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走吧，我也要重新开始了。”这是宣告，没有底气的人，才要这样郑重的宣告。

因为她怕自己又要回到他那里去，她其实是在告诉自己，不要，不可以回到他那里。

她终于发泄完了，也用完了所有的力气，蹲到地上，脸埋在臂弯里，憋着哭，不出声。

“走吧，去涂下药膏。”季海浪也蹲下来，轻声道，车流往来里，他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抚慰。

良久，沈繁星抬起头，眼圈红红，语气冷静了不少，带着请求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等下会去的，我想一个人待会。”

“你这样我不放心。”他是真担心。

听了这话，沈繁星又发起狠来，这么多年抛下她，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不放心，她打他，拳如雨落：“你不放心，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你早前怎么丢下我的，当初你怎么没有不放心，你走，你走呀。”

沈繁星朝他推去，太过用力，季海浪倒是没动，她自己往后摔去，季海浪一个跨步，长手揽过去，刚刚揽着她的头，自己也被沈繁星拉到身上，快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