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归元（1/2）

“······”

沥辰目光平静，却极其深幽。犹如坠入了无边黑暗，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自然与之前不同了，那眼神都能吃人了。

“哈哈···哈哈。”

子车端庄一笑，面不改色道；“帝仙许是历经了太多，头脑暂时有些混乱。不如我为你净心一遭，能一解气闷呢。”

沥辰没答话，冲他弯弯嘴角，眼里清冷。

子车瞧见他诡异的笑容，嘴角逐渐抽搐着上扬；你再冲我人不人鬼不鬼的笑，我就净心咒念死你。

“······”

“········”

一 柱香后，沥辰平静道；“本君如今缘成神退，脑子里唯有九世的劫数，却心无感悟。又是如何回魂的。”

子车淡定道：“帝仙所经千年，前尘之事过于浑浊，才致使不记前生之事。若是帝仙心中还有疑虑，小仙可再安排一次下凡。”

沥辰听后，素袍下的腿往前迈了一步，仙气飘来又带着寒气：

“子车上仙，你可句句属实？”

他洞察人心，又是极善于观察的敏感心思。这点，子车也是在薛宁裕身上知道的。

蹬的一下，子车心紧了一分。他不自觉低头一寸，眼皮遮掩住了眼里的挣扎

他面上无异道：“帝仙的情况，天界也有前车之鉴。本无大碍，不过是小仙疏忽了。”

沥辰眼眸微垂，漆黑的眼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只说了句罢了，就见子车浑身绷紧的弦都松了松。

他才挺直腰杆，尽职尽责的关怀他身体是否有异，心里可有郁气。

沥辰倒是不答，只一笑而过，高深莫测的叫子车出去，他要自己看会鱼。

窗外的风一吹进来，子车背后的冷汗嗖嗖的凉。他再待不下去，带着他快爆炸的心脏就往外走。头也不带回的。

转过身，沥辰手掌摊开，瞥见一根细长紫红的簪子摊在他手掌心里。

他神色复杂，暗的如魅：“你又是哪来的。”

这头，老不死的药王近来频繁给韶珺看病，嘴里念念叨叨的是为老不尊的玩笑。只是离去时忍不住多感叹两声。

“情之一字奈何，苦奈何。竟全让一女子受了。”

她那时昏迷不醒，眼睑处却有湿润流下，凝成一颗珍珠似的泪珠，淹没在青丝之中。

韶珺昏迷了一月有余，择兮和祁连是换着守她。独独不见子车，每次路过星云殿都是绕道而走，仿佛是在刻意避讳什么。

不过他私底下总向择兮问韶珺的情况，择兮纵然看出二人之间的不对劲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每次草草负气，说的都是她不好。

子车一问三不得，安心的在帝仙身边整日念清心咒。索性沥辰一向清心寡欲，又不记尘世间的事了。状态是愈发抖擞精神。

子车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三界得以安宁。他功成身退，只是不知如何面对韶珺。

整日刻意躲着，料不到韶珺醒来以后就找到了他殿里。

数月不见，不过是须臾之间，转瞬之事。可子车看着恹恹无神的韶珺，总觉得已隔了千年万年。

她身上的朝气都被岁月挫败成了灰，只剩下她衣裳下干峋的尸骨。

韶珺面无表情，嘶哑的嗓音传来，只问了他一句话：“我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薛宁裕尘世的记忆已随尸骨消散，此咒术乃你亲自施下。”

子车虽不想伤她，可还是想让她看清虚妄，不再念及来路。

她眼眸深处颤了颤，似是没有意外。

“韶珺，世间没有薛宁裕此人了。便是有张相同的脸，也不再是故人。”

子车语重心长：“神的一生有千年万年，众生皆是过客。你若当真伤神，我可想法子让你忘了人间的事…”

你还是之前无畏无念的忤天杀神…后头的话子车说不出，他只觉得他不配说这话。

韶珺看了他一眼，目光长长的，深深的，然后很久以后，令子车不安后。她闪身消失在他眼前。

这一消失，在天界都没了她的消息。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只知道她还活着。因为她的灾魇，正好端端的放在浮水居，却数万年也再没出鞘过。

...........

......

天界三皇子一万岁成人那日，天帝大摆寿宴，广邀四海来会。有身份有头脸的人都上赶着来参加，心底大都是想跟这未来的天帝打好交道。

顺着南天门往外看，云海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在石柱边摆着桌子记录贺礼的择兮生无可恋的咬着笔头，呆若木鸡的听着一边的天兵数礼，然后麻木的将其写下来。

“东海礁珠一对··”

“南海千年夜明珠十颗··”

“北海雪松玉一对··”

天界安详了数万年，可神仙大都各司其职，于是乎来核实礼物的这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