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1/3）

夜晚里的城市灯火通明。

白溟蹲在车站旁边有一阵子，牌子上明明写着半个小时来一趟车，他硬是等一个半小时还是不见车的影子。

兜里的电话响第三遍，白溟终于接通。

“喂，溟哥。”叶钎在电话另一头压低声音说：“溟哥，你妈要把你转来我们学校啊？”

“嗯”白溟把电话靠在耳边，马路边车鸣声震耳欲聋。

“有事吗？没事就挂了。”

“有有有!先别挂!”叶钎猛地提高音量，“你说你妈到底怎么想的，你成绩也不差，偏要到这个学校来…”

“我哪知道？”白溟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原来那个学校更好啊，虽然说我也很想你跟我一个班…”

白溟拧着眉头：“没事我挂了。”

“嗐…”叶钎也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妈难得同意我拿手机，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打电话的啊！”说到“生命危险”四个字，叶钎还加上重读。

“得了，反正我后天就去学校。”白溟扯着嘴角，无可奈何地轻哼一声“明天把你叫出来也不是不行。”

“行行行，挂了啊。”

叶钎挂了电话，把脚搭到椅子上，抄起遥控器准备打开电视。

“把你的脚放下去!”温婉将削好的苹果砸在桌面，不轻不重地打了叶钎一把。

“妈，”叶钎抱着脑袋，乖乖地把脚放下，“你说芮安阿姨为什么要送溟哥来这边啊？”

“我哪知道她。”温婉把苹果整一块塞进嘴里，“好像是…咕噜咕噜…听说溟仔在学校违纪…还是咋的…”

“你都不知道啊？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温婉翻了个白眼，抬手开电视“我跟她只是好闺蜜!又不是她脑子里的蛔虫。”

叶钎：“……”

温婉啃完一块苹果，又把另一块塞进嘴里。叶钎就愣愣地看着他除了名字“温婉”以外，与温婉毫不相关的母亲飞速啃苹果。

“妈，你别吃那么急…”

“嗐!”温婉捂了捂嘴，像是怕嘴里的苹果掉出来，“你说，违个纪不至于吧。要不然我都给你辍学了。”

叶钎：“……”

接着他就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边大快朵颐地吃，一边指着电视狂放不羁。

白溟把手机塞回裤兜，呼吸随心跳一起收紧。

他现在蹲在这里，脑子里还是疑云一片。比如说他为什么会被妈妈送来这里。

再比如说，他以后应该干嘛。

他的思绪被刺眼的车灯打断。

白溟要等的车来了。

反正老妈说帮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那也只能先去那儿了吧。

白溟上车直奔最后一排的角落，扭头望了一眼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车里空调开得很低，凉气透过皮肤渗进骨头里。晚上车倒是不多，公交车这一路上畅通无阻。

车子从天桥下钻出 ，星星散散的月光顺着车头撒到车位。马路两边的商业街说不上繁华，甚至还有几分破旧，但那热热闹闹的味道隔着车窗补面而来。

……

“井上街站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公交车上的小喇叭僵硬地念完这一行字，机器仿声还刻意拖长尾音。

车缓缓靠边停下，车门打开的瞬间，夏日独特的热浪夹杂一丝丝微弱的风扑在白溟身上。他起身下车，打量着这四周看似一模一样的房屋。

晚上9：42分，还早的很。

白溟迈开腿，顺着大街乱逛。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这里，倒不如乐在其中…

个屁。

街边饮品店还亮着灯，烧烤摊一字摆开十几个架子上的火苗还在嗞嗞地往上窜。烤肉与孜然粉混合的浓香染遍半条街。

白溟没有犹豫，在随便一家烧烤摊点十串肉串就边走边啃。烤肉从口腔滑过食道，一下在胃里炸开。他早餐吃了半个拳头大的小馒头就启程，到现在快被饿死了。

没走多久街景就猛地换了个风格。两边杵着暗黄色的路灯，整整齐齐的居民楼里，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转角两个没有家的垃圾桶臭烘烘，垃圾扔得到处都是。白溟也顺手把烧烤签子往垃圾桶一扔，签子顺着垃圾袋边沿滚落到地上。

“哟哟哟!咱们三好学生还要摇人来啊!”

白溟顺着角落转头望去，一个杀马特发型的男人纹着左青龙右白虎。身旁还站着三三两两的人。

估计小弟吧。白溟木木地站在垃圾桶附近，静静地看着那群乱七八糟的人。

杀马特大哥用食指戳着一个男生的头。

“回去找你们的妈妈吧，我还轮不到你们教训!”大哥颇不客气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你们谁啊？啊？!”

“是你们先对我妹妹……”

“你妹妹自己一个走街上，还穿成这样”大哥指了指女孩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