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万念俱灰陈宫请赴死（1/1）

话说刘备再三至诚相邀，陈宫却只是摇头，道：“玄德乃仁义之君，又得辛涵之智、关张之勇，天下之事何愁不定？某实乃无能之辈，勇不能斩曹贼于先、智不能助吕布于野，玄德公留我又有何用，我又有何面目存活于世？只求一死耳！”张辽、高顺在旁亦劝陈宫，陈宫谓二将道：“玄德实乃立业之主，二位将军可好生事之，他日必能随玄德公匡扶汉室、平定天下。封侯拜将，光耀宗族，诚可待也。我心已如死灰，就此与二位将军别过。”刘备又劝之，陈宫道：“玄德公何必婆妈，我志已决，不必再劝。若公不忍下手，借宝剑一用，我自刎当场便是。”刘备见陈宫言语坚定，便不再劝，命刀斧手使快刀斩之，使其少受痛苦。

陈宫既死，刘备不免泪下，深感痛惜，命人收陈宫、吕布尸身，皆厚葬于徐州城外。可叹当世第一神将之吕布、最是忠义多谋之陈宫，一战而败于刘备、辛涵之手，殒命于小沛城中。刘备又命人迁陈宫家属于徐州、留吕布家属在小沛，皆好生安顿，不容怠慢。

辛涵道：“小沛事已定，还请主公速回徐州，并招回前线疑兵，并力守城，以待纪灵大军。”刘备问道：“小将军何以知道，纪灵必领兵来犯？”辛涵笑道：“彼屯大军于盱眙，未曾一战，寸功未立，却消耗钱粮颇多，岂肯就此罢兵？”刘备然其言，命张辽、高顺领兵守小沛，自率大军与辛涵、关、张诸将回徐州，不提。

再说那纪灵，领十万大军屯于盱眙，见刘备军旌旗遍地、日夜鼓噪，不知其虚实，又摄于关张威名，不敢轻动。忽一日纪灵见刘备大军竟尽连夜撤走，营帐物什一件不剩，甚是愕然，忙派兵打探，方知吕布夜袭徐州，被刘备一举歼灭。如今刘备命降将张辽、高顺守小沛，自率大军回徐州去了。纪灵欲趁徐州新定而起兵攻之，又恐难以功成，遂问计于副将荀正。荀正道：“刘备不过织席贩履之辈尔，何足惧哉。今彼已自掘坟墓，将军只管领兵打徐州，必可一举而下。”纪灵忙道：“请详言之。”荀正道：“那张辽、高顺，本是吕布旧将，又皆是忠义之士，今刘备却命他二人独守小沛，岂不是自掘坟墓乎？将军可修书一封予张辽、高顺二将，教其领小沛之兵与我等共打徐州，以报吕布将军之仇，彼二人必欣然允诺。”纪灵大喜，遂修书一封，遣人送往小沛。

且说张辽在小沛，忽一日有信使送纪灵书信至。张辽遣退来使，展书览曰：“某闻刘备使奸计赚吕将军出城而攻之，致使吕将军殒命，悲哉，痛哉！今某欲起兵攻徐州，誓杀大耳贼为吕将军复仇，望张、高二位将军尽起小沛之兵助之，以不负忠义之名。事成之后，公路将军必有封赏。”

张辽阅信毕，沉思片刻，已知刘备留他与高顺二人守小沛之深意，遂至高顺府中，以信示之，问道：“今当如何？”高顺道：“我等刚事刘备，又背而攻之，岂不为天下人所不齿？何况袁术目光浅薄，素有谋逆之心，乃天下共敌，不日就将被他人所灭；而玄德公以诚待人、以仁安天下，他日必成大业，我等何必弃明复又投暗？纪灵之言，实乃可笑至极。”

张辽道：“公言正合我意。我等何不将计就计，助玄德公吞并纪灵兵马？”高顺问道：“有何妙计？还请文远告之。张辽道：“我等若明言拒绝，纪灵必怯而退兵；若直言应诺，又恐彼生疑。不若写信劝其只管进兵，若彼胜，则我等出兵助彼攻刘；若彼败，我等亦不出兵助刘伐彼。彼闻此言，必欣然出兵。我等则可出兵攻其不备，与玄德公前后夹击，必大败纪灵而吞其兵。”高顺喜道：“果然妙计，请文远即刻修书。”修书毕，高顺阅之，概曰：“我等刚附刘备又背而攻之，若胜则好，若不胜岂不为天下人所耻笑？则天下再无我等容身之所矣！私以为，将军只管出兵打徐州，容我等审势度之。若将军胜，我等必尽起小沛之兵而攻刘；若将军不胜，我等亦不出兵助刘，将军自回淮南，我等仍守小沛。如此，将军与我等皆立于不败之地也，岂不妙哉？还请将军决断。”

张辽、高顺遣使将书信送予纪灵，纪灵阅毕，又递予荀正，问道：“张辽、高顺不愿一同发兵，如之奈何？”荀正不慌不忙，说出一席话来。

不知荀正有何计较、纪灵是否出兵，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