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鬼踩肩（18）（1/2）

这丫鬟舌头扯的老长，而且是自己用手不停在拽。

这种死相，让纪绥看不懂了。

她是拽自己舌头拽死的吗？

她说袁锡都怪你，可能是受了拂云院袁锡的牵连。

但她说不要杀我，二小姐我错了。如果是司徒子棠让她这么死的话，那一定是她的多舌害过司徒子棠，绝不是完全无辜。

“我带你去拂云院，好不好？”纪绥对着长舌头丫鬟温柔说。

“嘶啦——”的崩裂声响起，长舌头丫鬟扯断了自己的舌头，血液四处迸溅。

纪绥连连后退，他对这种形式出现的血液毫无兴趣。

看来死了的司徒子棠怨气极重，比司徒子桃还要吓人，鬼都不想见她，恨不得扯断自己的舌头。

趁着没人也没鬼的时候，纪绥悄悄问“玉佩”：“你平日里驱邪，遇到的邪物都这么难看吗？”

那国师这个职业也太痛苦了。

阮山青看邪物之后，再想想镜中自己的美颜，会不会也暗自感叹邪物生的都太丑。

“也不都。”阮山青的语气里带着点笑意。

“是吗？”纪绥怀疑，“好看吗，有多好看？”

沉默片刻，“玉佩”说：“好看。”

“有我好看吗？”纪绥非要追问。

阮山青好似在思索，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可能比你现在好看些吧。”

纪绥不服气：“什么叫可能，你也没见过？你没见过，怎么知道比我好看。”

“猜的，呵呵——”说完后，像是憋不住一般传来一连串的轻笑声。

“纪绥，你是不是有点自恋。”

阮山青的语调显然轻快许多，心情没有那么糟糕了。纪绥嘴角缓缓挑起一个笑容，压着笑意说：“你不要胡说，阮山青。”

自恋，谁比得过国师大人。会喜欢那个处处模仿他的林月生。

拂云院静悄悄的。

院门上的牌子绑着红绸，大门上贴着两个单喜。正好他瞧瞧是怎么布置的，明天好给司徒子棠安排同款。

他还想看看袁锡的死相，但拂云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屋里烛火跳动，在他眼中逐渐与连翘的描述重合。

“吱呀——”推开松动的木门，里面红绸叠重，遮住了所有视线，他如连翘所形容的那样，用手拨开了一层又一层的红绸。

没有人。

没有司徒子棠，也没有晗秀。

纪绥找到凳子坐下，研究喜烛是怎么摆的。蜡烛上也贴了单喜，但还是双烛，寓意夫妻携手永结同心。

蜡烛被雕刻过，应该不是司徒子桃准备的，她没有这么好心。况且手法笨拙，并不精美，依稀能看出是一对鸳鸯。

是司徒子棠亲手所制吧，看得出很是用心。

脖子处有些痒意，他随意晃了下头。

旁边还放了一面团扇，纪绥拿起来，对着光欣赏。上面绣着几枝红豆，绣工精美，一旁还有两行诗。

“疏星淡月秋千院，愁云恨雨芙蓉面。

伤情燕足留红线，恼人鸾影闲团扇。”

可怜。

所思之人早就魂入九幽。

他又观赏起扣在桌面的圆银镜，上雕青鸟传书纹，又刻字“愿如兹镜，就得团圆”。

字字相思。

纪绥心中叹气，何苦来哉。

随手翻转镜子，他一照向自己，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什么时候……

纪绥抬头，就对上了司徒子棠垂着的头，凸出的眼球，青紫的唇，和满口的鲜血。

“噼啪——”滴落在地上。

而一双缀着点点细碎明珠的红色锦面祥云金纹绣鞋，就悬在他的双肩之上，垂落的鲜红色流苏随着脚尖的晃荡，偶尔扫过他的颈侧。

不必惊惶，这是活境不是死境，她就吊在这里也不会出手，只是一个死相的幻化。

司徒子棠的死相是这样的。

再看看桌上的处处相思，纪绥除了感慨还是感慨。

这个世界有鬼，那鬼的归处在哪里，会投胎转世吗。已经往生的乐鹄知不知道，有个女子对他思念入骨，随他而去。

有空可以和国师大人好好聊聊。

司徒子棠的嫁衣并不精致，也许也是她自己做的。她大概也不会想穿着司徒子桃为她准备的喜服与心爱的人成婚。

可绣鞋却很精致。

他猜这是司徒子棠一早就准备好的，在疯了之前。

别的鬼都能说话，那她应该也能说话才对，怎么一直没动静。

不过自己的警惕性怎么也这么差了，半晌都没发现吊在他肩上的司徒子棠。

想想异境里的规则与外不同，纪绥也就不再纠结。

司徒子棠无疑是可怜的，可以猜到，她成为境主后杀死的司徒府那些人，没一个是无辜的。

他突然好奇，害她至深的司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