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车厢（1/2）

空调出风口对着方梨吹，身子打颤，她缓了好久，身上的衣服又湿又凉，迎面过来的风又温热，她不舒服，但比起腿上的疼，太轻而易举就忽视掉了。

江祈檌眼睛盯在她身上，像是濒临死亡时出现的死神，冷眼相待，深邃的眼眸中不见一丝涟漪。

方梨不看他的眼睛，却也无法忽视那道炽热的视线，盯得她头皮发麻，只能不悦得皱起秀眉，就连反抗也那么娇弱，像是被拔掉刺的红玫瑰，任人摘亵。

“我要回学校。”

方梨出声，“东西还都在学校。”

江祈檌突然嗤笑一声，带着股讽刺的劲儿，“穿成这样回去？”

方梨抿唇不接话，右手摩挲着膝盖骨，手背恢复血色，一冷一热的极端交替，让她的手心发热，胀得难受，偏膝盖的位置又冰手，两者一碰，分不清是谁解谁的毒，身子难受，心里也难受，憋着股劲儿，咬牙不松懈。

也不知道沉默多久，江祈檌妥协一般开口，“东西都给你拿回来了。”

方梨眨了下眼睛，像是刚回神，从上了车她就没动过，一直保持一个姿势。

江祈檌靠过来，伸手覆在她膝盖上的手，没有她的温暖。

方梨却觉得烫，抬手抚掉他的手，动作很轻，像是没脾气，软弱无骨。

他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有些东西本来就是计划好的，情绪比刚上车的时候好一点，反手握她的手，捏在手里把玩，“被欺负了也不说，就这么信不过我？”

方梨缓过来，身上暖烘烘的，小脸粉白一片，胭脂水粉也遮不住诱人的底色，视线从侧面打过来，先瞧见她睫卷翘的睫毛，浓密却并不夸张，随着她眼波流转，眼尾的亮片眼影折射着车内昏黄的灯光。

江祈檌眼底也有了亮，有了人气，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的目光变得慵懒而又热情，像高贵的波斯猫，享受着午后的阳光，惬意而又舒适。

方梨眼睫在颤，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很多，思考又没有措施的时候习惯咬嘴唇的肉，紧张的时候不眨眼，睫毛会颤。

江祈檌握着她的手，擦她微湿的手心，他颇有耐心，声音燥而低沉，“方梨，你在怕什么？”

方梨苦笑，扭头迎着车窗外的霓虹灯看向江祈檌，不掺杂一丝暧昧旖旎，眼底坦坦荡荡与他对峙，声音明明轻如羽毛，却沉重的在他心头狠狠一击，“江祈檌，我怕的是你。”

江祈檌眉峰一跳，他逆着光亮，脸上昏黄一片，眼底的光亮却愈发刺眼，他不以为然，笑得痞气又自大，一手扣住方梨脆弱的后脖颈，像只小猫小狗，贴着她的面，距离把握的刚刚好，保证气息全洒在她脸上，又能让她清清楚楚看清自己的脸，带着自嘲笑意的嗓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有着震耳欲聋的士气，

“方梨，你还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方梨放在膝盖骨上的手一怔，瞳孔微颤，那些慌乱的反应一闪而过，又变成那个冷漠的方梨，让人琢磨不透。

江祈檌松了手，和她拉开距离，心里憋着一口气，嘴上不饶人，“嘴巴缝死了？又不说话，咄咄逼人的劲儿呢？”

方梨觉得他有病，身上有了暖和气，不跟他一般见识，张了下唇，说了句没营养的，“谢谢你。”

江祈檌气笑了，拿眼睛掠她，脾气一点不收，顶腮往肚子里咽，没接话。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沉睡的巨人。月光穿过云层，洒下清冷的光辉，映出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方梨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道路，试图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光明，她急需一个借口，让她安心，让她顺从，可偏偏胸腔里跳动的剧烈程度无时不刻在提醒着自己，事与愿违，她想逃离，逃离那片黑夜，哪怕脚下是万丈深渊。

她不太认得路，但也知道这不是去枫江湾的路，更不是回家。喉咙干涩，滚了几滚，越发的疼，像是吞了刀子，她支撑不住喉咙的干痒，手背抵着唇咳出声。

江祈檌掰她的脸，将水往她嘴里送，手上力度不减，像是强迫，脸色又臭又硬，漆黑的眼睛在黑夜里更具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她嘴巴小，被他虎口卡着下巴，嘴巴来不及闭合，水流沿着嘴角往下淌，滴在他的手背上。

他没什么厌恶的神色，甚至极其自然的抬手蹭掉她下巴上的水珠，熟练的像是亲密的恋人。

方梨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眼里投了车厢的灯光，异常明亮，像是浩瀚星海里的指明灯；她本就是明媚的长相，一双桃花眼纯得像是白纸，偏她又用那种勾人不自知的神情看人，没有谁能扛得住诱惑。

唇瓣沾了水，染上粉嫩的色彩，一切都是不言而喻的暗示。

江祈檌偏头吻下来。

他的唇瓣冰凉，像他整个人一样，透着股疏离的寒气。

方梨没躲，眼睛依旧不眨，微微颤抖的瞳孔出卖了她的强装镇定。

江祈檌也不闭眼，垂眼看着她的脸，唇瓣沿着她的撕摩，并没有进一步的进攻，像是品尝美味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