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死人（1/2）

十米开外的地方，是一家小面馆，看样子年头不比树屋的年纪小。

过了午饭时间，店里清净；充满烟火气，油烟和食物的味道相互融合，反到让人食欲大开，浸水泛滥。

从后厨出来一个老太婆，头发半花白像是染色不均匀，佝偻着背，走起路来倒是干净利索；面相有些刻薄，因着年纪大的缘故眼皮耷拉的厉害，三角眼看着不是面善的主，一开口更加确定方梨心中的猜想，

“只做两种小面，要哪一个？”

她声音带点嘶哑，说话语气森然，总之不好听。

方梨没多想，要了其中不辣的一种。

老太太下巴一扬，“等着！”

方梨就近选了张桌子，用自己口袋里的纸巾擦了桌子，然后发呆。

老太婆净了手，再抹上油，粗大的指关节上布满沟壑似的深皱纹，泛着油光，从盖着的布帘下扯出一块不如手臂粗的短面团，双手牵住两侧一拉，面条柔软又筋道，不断的拉长拉宽，最后变成腰带状，她放锅里轻松一甩，准确无误。

方梨没再看，扭头打量店内，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装修，屋内发暗，加上深颜色桌椅的衬托，更加阴沉，尽管屋子里有沸水翻腾的几口大锅，刚一进来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再回神，老太婆已经把碗端上来，碗底碰到桌面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打发小猫小狗一样。

方梨没在意，伸手去够一次性筷子，余光瞧见老人没走，她抬眼。

“哼，那破店还没倒闭呢？”

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

方梨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放在桌面的东西，树屋包装袋子上醒目几个大字，她只愣了两秒，顺势接过话，“又换了新老板，我看生意好着呢。”

那老太婆嗤之以鼻，“越换越离关门不远了我看，那房子不干净，弄得我们这一趟街坊都跟着遭殃......”

“为什么不干净？”方梨没动那碗面，眼睛跟着她佝偻的背移动。

那老太婆头也没回，“还能为什么，死过人呗！”

方梨滑了下喉咙，刚才呼之欲出的饥饿感已经消失殆尽，她得抓住机会。

“吱——”

方梨猛地起身，带起的椅子往后推出一段距离，划在水泥地上发出刺啦一声噪音，她脸上惊恐，远远的看着桌上那几本书。

老太婆不悦的转身看她，瞧见她那副害怕模样，扯了个笑，继续吓唬人，“说不定你买的这几本书还给死人垫过脚。”

方梨微微瞪大眼睛，毫不掩饰恐惧的神色，她打着磕巴，“怎么...可能...才不是......”

那老太婆兴致明显比刚才高，笑得难看，牵扯脸上的老人斑，一块挨着一块，密集的有些骇人，“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他家死过人，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学生，搞什么打折，呸！八成是卖不出去了！早晚得关门！”

她骂了几句，脸上解气。

方梨绞着手指，垂眼不去看她，“什么时候...死，死的人啊？”

老人又哼一声，“一年多了！前年过年时候的事儿！自打死过人，那破店三天两头换一个老板，待不长！”

“死得什么人？”

“一个女的，那破书店就是她买下来的，整天抠搜的，不让我们好过，结果可倒好，把自己搭进去了！活该！”老太婆语气冲，明显能听出她跟这人生前不对付，字字句句都是报应，死得好。

方梨转了下眼睛，思索着下一句要问什么。

谁知那老人全都不打自招，应该是憋屈得久了，没人诉说，这会话匣子卸口，有了吐槽的人，一股脑往外倒，“带着个拖油瓶，整天为了几个破钱，不是跟这个男人就是跟那个老头的，不检点的玩意儿！他那儿子脑子聪明着，没钱上学，他妈不要脸的给校长下跪，还要脱光了上人床，不仅丢了自己的脸，连他儿子最后都被学校给退了.....”

方梨安静听她絮叨，喉咙干痒。

“...不知道后来又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竟然让他儿子真的免费上了个贵族学校...可惜她没那命，儿子刚读一年，她就死了！”

方梨心跳加速，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舔了下唇，“她怎么死得......”

“冬天下雪，她们家书店那破楼梯陡得跟什么是的，涂便宜连个脚垫都没有，踩了雪打滑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磕着后脑勺了......当时就死了，一楼梯全是血！大过年的，膈应！”

方梨扔下钱，急匆匆的夺门而出。

她沿着石砖路跑，风声在耳边呼啸，还是有点凉，呼出的热气瞬间成了水汽消散，她肺里灌了冷气，连带着鼻腔都发疼，跑得久了，右腿也开始疼。

为什么跑，她不知道，脑子里太乱了，需要清醒。

那老太太的话就在耳边，“叫什么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有个娥字，也不知道是哪个字......”

方梨情绪激动，“冯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