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期而遇（1/2）

吴智辰示意斯年先坐，热情地走上去。他亲自搀扶那个脚有些不利索老爷爷坐下，又拉把椅子坐在老夫妻对面，极温柔地与他们说话。

斯年听着明白了，这对老夫妻房子多年办不下产权证，吴智辰在给他们做解释工作。

说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老夫妻才走，吴智辰又搀扶着那老爷爷，把这对老夫妻送出门去。

等他回来时，看到斯年还在那里。

“抱歉，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吴智辰换作公事公办的模样。

斯年感叹吴智辰转脸之快！

斯年很恭敬地做了自我介绍，表明来意。

吴智辰拿出一张纸，递给斯年，告诉斯年：“这是办理商品房预售许可证需要的要件，你拿回去，按这个准备，准备好了上报就行。”

然后就低头看文件，不再说话。

斯年只得客气地起身告辞。

斯年按吴智辰所给要件通知，进行准备，很快备好了，但去了两次，就是通过不了。

正在斯年考虑，是否去找柳凌寒，让他出面帮着说句话时，去办事的刘副总回来，告诉她说：

“吴处说，周四下午带朋友来公司拜访。”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里面有事啊。”斯年心想。

“知道他来是为了啥事吗？”斯年问。

“听他说，他有个朋友在做物业。”刘副总答道。

斯年多少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里有些底了。

周四那天下午四点半，吴智辰如约而至。

除了吴智辰，还有三人，他和斯年熟络地握手，笑意盎然地做着介绍。

滨江市住建局工程处处长施若远；他的朋友钱石；还有一位物业管理处的王处长。

看到这阵势，斯年已经清楚对方的想法。

这个钱石不简单啊，有三位住建局助理处长坐镇。

斯年笑着，和他们寒暄，一一握手。

和施若远握手的时候，斯年明显感到施若远望向她的眼神顿了一下。

大家坐下后，笑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彼此恭维着。

就这么唠了一会儿，斯年看天色暗下来，就客气道：

“三位处长大驾光临，莅临指导，我这小屋蓬荜生辉，相逢不如偶遇，今天我就各位处长吃顿便饭吧。”

吴智辰他们并不拒绝，仿佛习以为常，又似有备而来。

都说北方人酒量好，大部分北方人都是极能喝白酒的。

滨江人是特例。滨江人爱喝啤酒，滨江产的啤酒全国闻名。

特别是滨江1900，很好喝。斯年承认，1900的口感确实不错。

斯年以前是喝白酒的，她觉得喝啤酒涨肚，要不停去上厕所。

斯年读硕士到养病这段时间，是戒了酒的。到滨江由于工作缘故，又捡起酒来。

没办法，办事需要。她也就随着滨江人喝啤酒。

聊了一会儿，斯年发现，施若远是他们的灵魂人物。

这几个人，除了物业处王处长，个子都不高。

吴智辰最矮且瘦，是那种精瘦干练型，头发极短。

钱石又矮又胖，年纪虽然最小，头顶却已经开始秃了。是这里面唯一的秃头，有些油腻。

施若远年纪最长，个子不高很瘦，带一副金丝边，一说话就会一笑，典型白面书生的样子。

不知怎地，斯年对施若远的眼神印象深刻。他的镜片后，流露的是极狡黠的目光。

那天喝的是滨江1900。

滨江人有个习惯，踩箱喝，喝完码瓶。

斯年入乡随俗，告诉服务员，一人各先来一打啤酒，放在每个人的脚边，方便自取。

菜没开始走，酒就已经摆好了。

斯年还在擦杯子的功夫，吴智辰就已经自己先干了一杯，说是有点热，漱漱口。

斯年心中，暗自佩服吴智辰。这种场合，大家并不熟悉，就这么喝，豪爽啊。

一开席，大家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施若远变得特别活跃，与没有喝酒时判若两人。

喝酒的过程中，斯年了解到钱石原来在施若远主管处室工作。

前几年滨江市大兴土木建设，尤其是路西区，有大批解放前的房子需要拆迁。钱石就在这档口，被借调到市拆迁办工作。

斯年不是本地人，但对滨江市的拆迁，有所耳闻。

那是一段激情燃烧，风起云涌的岁月。

施若远几个借着酒兴，给斯年讲那段已然过去，却依然被经历过的人们念念不忘的江湖秘事。

钱石，就是参与拆迁了几个著名小区之后，辞职的。

他辞职时，无论家里人，还是同事朋友，谁劝都不行。

施若远笑着说，钱石的脑皮薄。

说到这个话题，酒桌变得有些沉默。

斯年能体会，这里面有事，只不过人家不想详细说而已。

斯年就转移话题，开始敬酒。喝酒是今天的主题，其他都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