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追根溯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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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人是有名的好客，热情敞亮。初到滨江，外地人的感觉总是很好，甚至会流连忘返。

然而，后来流行的一句话叫：投资不过山海关。

[1]这其中的滋味，一言难尽。

或许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有体会。

斯年刚到滨江的时候，最初的那些日子，也觉得滨江人好极了。就是有点不适应滨江人喝酒的习惯。

由于地处祖国的最北方，冬季滨江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冬至时三点半左右可能就天黑了。一年又有大半年是在冬季。

天黑得早，滨江人吃晚饭的时间也早。喝酒聊天更多就成了滨江人普遍的娱乐习惯。

一顿酒可能会喝很长时间，斯年来滨江之初，经常会因为一顿饭吃的时间太早，被唠困了。

都天南地北地唠，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开心了，就换个地方接着唠。

慢慢地演变成：第一悠在饭店，第二悠去KTV,第三悠去吃烧烤。

滨江的小烧烤，味道是真不错。每家都有自己的特色，即使巷子深处的小苍蝇馆，也会因着自己的拿手菜式，顾客盈门。

夏日到东方发白，看着太阳初升，是很正常的事。

冬季时，屋外漫天鹅毛大雪，屋内热气腾腾。

每逢这样的时刻，斯年就发自内心对自己说，我来滨江市做事，没错！

随着工程的不断推进，斯年渐渐领教了滨江人的手段。

最开始给斯年下马威的是市住宅二公司。

一栋建筑物，施工过程中，如果按现行定额走预决算，最赚钱的部分主要集中在主体部分。

主体粗犷，不同于装修部分那么细致，斯年后来才明白这个道理。

住宅二公司施工的4个栋号，在主体封顶时，突然全部撤场了，完全不顾合同的约定。

这是斯年第一次见识到，合同对于滨江市的施工单位是完全没有约束力的。

住宅二施工的另外四个栋号，虽然没有撤场，但是却到区建设主管部门投诉，说斯年公司拖欠农民工工资。

斯年是一个严格按照施工合同履行责任和义务的人。

斯年在读研期间，法硕是当时她心心念念想要学习的。如果不是后来老病复发，这第二硕士学位早就拿到了。

但是，住宅二公司两个施工队伍的行为，让斯年明白了，合同相当于白纸一张。

这两个施工队伍做的事，都没有诉诸法律，是通过住建主管部门解决。

解决办法当然是绝对不按合同约定进行的，因为住建部门说，施工单位是弱者。

没啥更好解决办法，按对方提的要求做就完了，现金支付，不必二话。

那个找到段枝海的银宙消防公司，斯年是完全按合同履约的。

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是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收尾部分，放话就是不干了。最后闹到起诉的程度。

斯年后来回想，明白这里面是有人作祟，但问题的根源在哪？当时的斯年是想不通的。

银宙消防的案子，让斯年和段枝海有了联接。

斯年并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银宙的事，如果真地按合同法来说，银宙是没有任何赢的可能性地。白纸黑字清楚明白地写着呢。

斯年实在是太年轻，太简单，太天真了。

那次与段枝海见过面之后，江北区法院一直不给斯年公司立案。后来斯年记起来，去段枝海见面那次，有江北区立案庭庭长在场。

拖了一年之久，消防案子才被立案，但始终没有安排开庭。

这期间又出来一件大事。

斯年在项目之初，曾去北京做一下身体复查，大概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期间公司的业务都是另外一个股东在处理。

等她再回公司，销售汇报说，已经售出90多套房源了。

她查看销售合同，发现在违约责任约定的条款里，对于未按时交房的违约约定是：甲方支付购房者的违约款，按合同总价的百分之2.85执行。

斯年看到这条，吓出一身冷汗。如果真的发生不可控的事，造成延期交房，按这条约定计算违约金，其结果无法想象。

斯年马上向股东汇报了这个发现，赶快对购房备案合同条款进行了相应调整。

但是已经流出95份合同，斯年现在只能祈求苍天保佑了。

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在斯年与段枝海见面不久的几个月后，66户业主对斯年公司提出诉讼。

当时，斯年投资的这个小区一共19栋楼，分为两期建设。第一期共有11个栋号，第二期8栋。

66户起诉的业主，主要集中在一期。11个栋号都按照法律规定做了相关验收。

斯年是科班出身的开发商，她知道建筑物不验收就投入使用，甲方会承担怎样的法律责任。

滨江市住建局自己有个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