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寡妇（1/3）

爱说爱笑的白死了。

一天凌晨，他开着摩的车载客，路过子午桥时，被路过的渣土车挤入河里。

时值雨季，子午河的河水暴涨，水位漫过警戒线，老白连人带车落入水中，瞬间连影儿都没了。

黑夜是土渣车的天堂，土渣司机跑一趟就可以挣成百上千。

所以，土渣司机会无视道路上的一切事物，玩了命地跑。

撞上老白的车，土渣司机只是不慌不忙地跳下车，看了一眼翻滚的河水，打了个电话，又匆匆爬到车里，开着车一溜烟地跑了。

老白一直没有回家，他的娇妻高芸芸焦急万分，苦等一晚无果后，次日一早，冒着大雨沿路寻找。最终，一无所获，她立即报了警。

警车根据老白失踪的时间段，调取了老白行车路线附近各个路口的监控。

最后，晚上十一点三十四分，老白看着红色的摩的车通过枫城南路与子午路交叉路口。

此后就消失无踪。

警察通过精确的演绎推测，迅速锁定一辆土渣车，顺藤摸瓜找到土渣车车主。

至此，老白死亡的事实已是不争的事实。

所幸的是，他没有载客，否则这起事故一定轰动城中村。

相比之下，他的死就显得微不足道，只得到三十万抚恤金。

他的死使李牧很难过，他是李牧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老白刚过四十九岁，也不算老，更让人惋惜的是他的娇妻高芸芸。

高芸芸不到三十岁，身上凝聚了所有江南女子的特质，身材纤巧，精巧的小手无论放在哪里，都能让人感到无限轻柔。

高芸芸一个痴情而又刚烈的女子。和白认识不过短短两年，她就决心嫁给他。

老白确实很白，头顶秃了一大片，头皮亮得放光。

高芸丝毫不介意他的秃，毅然嫁给了他。

现在老白撇下她走了，她成了一具灵魂被抽离的躯壳。

她穿着一条薄裙，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呆呆地望向窗外。

“这些也要搬走吗？”李牧指着墙角的几盆绿萝，屋子本来就小得可怜，绿萝就占了很大的空间。

“随便。”她仍盯着窗外，雨漂进窗户，打湿了她的头发。

“把窗户关上吧，会着凉的。”李牧说着开始搬椅子。

那是一把太师椅，是老白专门给怀孕的高芸芸定制的，沉得要命。

李牧扛着下楼梯时，险些摔了个底朝天。

他的胳膊在一次打斗中发生桡骨骨折，动过手术，干稍微重一点的活儿，就疼痛难忍。

老白尸骨无存，后事也不用办了。

他的四个兄弟带着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在子午桥烧了半天纸钱，就算了结了后事。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嫂子高芸芸，老白的四个兄弟不仅未表现出丝毫的怜悯，反而表现出强烈的敌意。

他们强烈要求，老白的抚恤金应该分一半给他们的母亲。

虽然老母一再表示想全部留给高芸芸，还有他的孙子，但是她作不了自己的主。

最后，经过调解，高芸芸只分得一半的抚恤金。

老太太临走时，一直握住高芸芸的小手，“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看我孙子的。”然后，塞给高芸芸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李牧返回来时，高芸芸仍站在窗前，窗户又开得更大了一些。

“事已至此，怄气有什么用，不管怎样，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李牧叹息了一声。

“要你管。”

“我不管，你还不得翻天了。”李牧从身后一把抱起高芸芸，转身把她丢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难受的话，可以哭出来。”他继续搬东西，却突然被高芸芸一把从身后抱住。

李牧费了好大劲儿，才扯开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高芸芸冷笑一声，“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的男人死了，你不想得到我？”

“莫名其妙。”

“你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还装什么清高？”

“我对你没兴趣。”李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口，“若不是看在老白的情份上，我才懒得管这些屁事。”

“是吗？”高芸芸再次冷笑起来，“你是心里有愧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

李牧点着一支烟，猛吸了两口，“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懒得跟你计较。”

“用不着你可怜，要滚就趁早滚。”

“哈哈哈....”李牧大声笑起来，“老子今天也是日了狗了，碰上这档子事，”他丢掉烟头，拎起一台电风扇，出了门。

“狗东西。”高芸芸的话从身后传来。

李牧出门时，一个人猛地撞到他怀里，定睛一看，原来是甘四喜。

甘四喜也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