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酣战（2/3）

意席卷其身。

十余名教众自流着血泪的皇甫潇身后走出，他们每个人都显得极为虚弱，“没用过的，净天地神咒专克魑魅魍魉，这三年我经过无数改良，才将神咒化为大阵，而这大阵锁定的不止是你的炁，还有你存活至今的根本——执念。”

皇甫潇与教众再度念动口诀，十余人的声音合为一体，“五方雷神，我知其名，呼之即至，迅电鞭霆，铁面使者，赫奕威灵，救民疾苦，剪截魔精，随声应感，万神咸听，部领雷部，火车火铃，六丁六甲，雷将雷兵，威神万变，安心莫惊，誓愿救民，代天奉行，大彰显化，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

这是他们启动大阵后最后的气力，十多人的灵气聚集于皇甫潇神魂，雷霆如战鼓般响彻寰宇，这一击的声势竟是比掌心雷与五雷相碰时还要恐怖数倍。

“轰轰轰轰轰”，那黑气连同黑气下的石台全部被这通天雷法轰的化为齑粉。

烟雾散开，走出的不再是人形，而是一头恶兽，那兽身形巨大，犬身龙尾，兔首虎牙，光是尾巴就有两丈有余，两眼冒出血色凶光，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黑气自焦黑的伤口渗出，使其显得更加可怖。

“这就是你的真身吗，比我想的更加丑恶。”皇甫潇似乎并不意外，尽管肉身尽毁，但他仍寸步不让，“你为人王的一己私欲，舍弃人的身份，实在令人恶心不耻。”

那恶兽面露凶光，奇怪的嘲笑声自它喉中发出，“一己私欲？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评价王，这千余年来，我看着这大地从妖魔横行到人畜兴旺，凡人白日不必担心被恶兽吞食，夜间不必担心有百鬼横行，这些都是王的功绩。而你们呢，口口声声说要为天下苍生而死，做的却是杀生害命的勾当，你有什么资格谈私欲？”

“呵，人畜兴旺？自禹以九鼎为媒改万物之道为王朝之道，这千年来徒有人数疯涨，天地的道被封绝，人的道德不断扭曲，万民只得在不断轮替的王朝中忍受永恒的折磨，这样的世界有什么意义？！”皇甫潇寸步不让，“我宁愿凡人相团结，与天地间魑魅魍魉堂堂正正地决出高下，也不想在这虚伪的世界与同类相攻伐陷害，禹凭什么？就因为他想让子孙千秋万代，所以万世之民都要为他的私欲买单？”

皇甫潇说到最后，声音逐渐沙哑扭曲，他已经对这个世界失望太久了，世间灵气还在消逝，他必须在灵气绝迹前重创王朝道，重启万物道，否则待灵气断绝、道法彻底绝迹，这世间将永远沦为小部分当权者折磨同胞的炼狱。

十九所化异兽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你现在能够在这轻描淡写地说些屁话，还不都是仰仗王的功绩，你没有见过人被妖魔奴役，万民哀悼、尸横遍野的惨状，当然可以说现在的天下不好。你说王一意孤行，那你呢，那问问天下百姓，让他们用生命为代价重启乱世，看看他们答不答应？”

“道不同不相为谋”，皇甫潇不再争斗，口中再次开始吟诵，十九甩动巨大的尾巴横扫眼前教众。

雷法与那巨尾相碰，硝烟散去，眼前教众却不知所踪，“尸久，我们为你准备的重礼可不止这大阵！”

“吼！”四周熔岩冲天而起汇聚一团，化为一全身赤红，血管如熔浆流淌的人形生物，那人发出愤怒的狂吼，熔岩随着他的暴怒狂涌翻滚，冲破四周岩壁，要将整个空洞吞噬。

“旱魃？不，和我记忆中差的太多了”，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给十九犹豫，他昂起巨大的兽首，同样发出暴吼。

听到这恐怖的嘶吼，黑暗中的皇甫潇与教众顿时五内翻滚，“死劫。。。难避，诸位同僚，切不可忘却归一教之理想。”皇甫潇将神魂祭于太极图中，强行引动天地之力，太极图包裹一众教徒，将那嘶吼隔绝在外。

“疾！”皇甫潇大喝一声，太极图与其中教众化为星光点点，逐渐化为虚无。

十九猛地冲向空中太极图，却遭到旱魃阻拦，熔岩自他掌心喷出，将十九与太极图阻隔开来，炽热的岩浆挥洒在本就被雷法所伤的肉体上，发出“嘶嘶”的响声。

皇甫潇身形再现，“你没时间了，这斗转星移大阵我准备已久，在我和平儿战死之前，你绝不可能离开此处。”

“呵，外有朝廷方士监控，你送他们离开又有什么意义？斗转星移，强行使用天罡三十六术，你这神魂距离崩散也用不了多久了吧？”十九蔑视道，自己已经太久没有遇到敌手，此战过于大意，但他依然拥有必胜的把握。

十九通红的目光转到那旱魃身上，“你叫他平儿，我想起来了，是剑南道举三千人就敢造反的皇甫平，没想到他死后还不得安生，皇甫潇，你这师父做的真是够格。”

旱魃听不懂十九的嘲讽，它的神魂早已消散，如今不过是尸体得道，生前的一切它都不记得，如今的它只是旱魃，而非皇甫平。

“我确实是个不够格的师父，但今日，我将于此为我的徒弟奉上最后一课。”皇甫潇神魂大放光彩，口中振振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