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饲鬼（1/3）

“你们。。。看到他了？你早就发现不对，是吗？”余泠看向十九，玄机是她从小带大的，心思单纯，对她更是极尽信任，只可能是十九带她来的。

十九没有回答，拿出腰牌，冷冷道，“犯人余泠，违反大唐律法，私养鬼物，按律当死，欺骗公职人员，罪加一等。”

余泠不置可否，“如果妾身认罪，你能放过他吗？”她的眼中没有慌乱，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知道这不可能。”十九面色不变，防止非人之物害民是他的责任。

尽管这婴灵并未伤人，但鬼终究是鬼，何况它汇于怨气，即便在鬼物中，它也是最凶的那一类。

它现在的单纯，不过是因为岭南道怨气还未散尽。

婴灵的神智也和婴孩相近，它没有道德，只有求生的本能，待到怨气不足，小丫头的阳气也无法满足它的时候，它必然开始渴求血食，十九不能因为妇人之仁而放过未来的鬼患。

“等等，有话好好说，泠姐姐不是坏人，这孩子也从没有伤害过我。”玄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话本里养鬼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她不想泠姐姐也变成那样。

“只是你以为罢了，她知道婴灵存在还让你和它住在一起，她真的是因为善良抚养你吗？别傻了，她只是在拿你养小鬼！”十九从怀中摸出符箓，话语依旧冷酷。

玄机只是单纯，而非愚蠢，每年被弃养的孩子有那么多，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漂亮才被泠姐姐选中，可这些年来泠姐姐让她学习琴棋书画，却对她极尽保护，从未让她抛头露面。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身上的阳气，巨大的信息量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别说了，这和孩子没关系。”余泠平静的脸上终于显出波澜，“我再问一遍，大人非要逼我吗？”

“我不过是按章办事。”十九手中符箓无火自燃，眼神变得更加凶狠，玄机能看到白色的气在他身上火焰般燃烧。

婴灵感知到危险，幼小的身体挣脱少女的怀抱，对着十九发出低吼。

“唉。”余泠长叹一口气，将婴灵抱在怀中，然后顺势跪了下去，“妾身认罪。”

十九没想到她服软的这么快，但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呵，你想耍什么花招，能以女子之身掌控春满楼，恐怕总有些本事傍身吧。”

余泠摇摇头，“我没有把握能赢巡抚的方士，何况赢了你又如何，不管杀不杀你，我的下半辈子也只能活在朝廷的追杀中。”

“公子，泠姐姐不是坏人，她已经这样了，求求你放过她。”沉默已久的玄机护在跪倒的余泠身前，她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透，此时的眼神却坚毅无比。

十九将符箓收回，无奈地按着额头，“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她只是拿你饲鬼罢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这些年来泠姐姐对我很好，没有她我早就饿死了，这条命本来就是她的，我不怨她。”少女寸步不让，张开手臂将余泠挡在身后。

“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带我走吧。”余泠怜惜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们相处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切实看出她长大了。

“不，别动泠姐姐，小鬼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我的生气，你要抓就抓我。”玄机依旧寸步不让。

十九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果然，他做不了话本的主角，却很适合做话本的反派；像是什么阻挡人鬼相爱的臭道士，再或者是凶狠无情、残暴不仁的暴吏走狗之类的。

“倒显得我是坏人了”，十九原地盘腿坐下，尽量将视线与两人持平，“算了，我放过你了。”

“啊？”余泠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即便是十九要抓她时她都没有惊讶，但此时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却写满错愕。

十九从怀中取出小丫头捅他用的簪子，“你家小孩给的，我算是受贿了，法度是要守的，但贪官收钱不办事，更是坏了规矩。”

“但那孩子不能这样算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总有一天它会变成祸端，何况被怨念束缚在春满楼，真的是它想要的吗？”十九指着她怀中的婴灵，那孩子神情依旧凶狠。

婴灵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它只知道自己世界里唯二的两个人都哭了，而这里只有一个陌生人，一定是他的错。

余泠没有回答，她沉默半响，终于开口道，“妾身明白，但我舍不得，请大人给我一点时间。”

“不要。”十九想都不想。

“你想带着它跑对吧，作为怨灵，它的攻击性太低了，它迟迟不能归天不止是因为春满楼的怨气，更是因为你心中的执念。”

“不会，妾身不敢再欺骗大人。”

“那你身后的迷魂香是做什么的？”

余泠心中一惊，自己的每一步棋都被看穿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十九站起身，一步步靠近余泠，奔涌的杀意让房间的温度陡然降低。

那杀意让玄机小小的身子瘫软，她强打精神，跪在十九面前，“公子，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