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鬼面（2/2）

“接下来，宰了七皇子即可。”

“老不死的，你还没弄死我，急什么？”十九的声音自老者身后响起，老者又是一惊，那一击便是自己硬接，也要身受重伤，可这家伙竟然还没死。

十九的肉身在被雷霆轰的稀烂，但那些四散的焦黑碎块却化为缕缕黑气，黑气聚合，十九的躯体在其中逐渐成型。

失算了，他不是死不了，而是早就“死了”，肉身是假的，那他是怎么在假的肉身中饲鬼的。

老者研习鬼道半生，此时也是惊讶无比，罢了，只要是鬼，就没有雷劈不死的，雷霆之声继续响起，闪烁的白光与那深邃的黑气撕扯在一起，但无论老者怎样攻击，仍不能将他拔除。

雷霆呼啸之势越发孱弱，“到极限了吗？那就该我了。”

四散的黑气中一只手聚合而成，手中雷光爆闪，老者喃喃自语，“龙虎山的掌心雷，鬼修怎么会用掌心雷？”回答他的是万钧奔雷。

老者被那雷霆轰成碎块，但唯独脑袋完好无损，那独角鬼面再次变换，这次的鬼面皮肤深蓝，眼白无瞳，口中无齿小，唯独上下颚左右各长两颗巨大犬齿。

随即飞溅的血液自行缩回其血肉，肉块滚动拼接成无头肉身，肉身踉踉跄跄将自己的脑袋捡起安回脖颈上。

“啧，看来我们都很让彼此惊讶啊。”十九本以为他已经力竭，可这尸解之法狠狠打了他的脸。

尸解消耗巨大，一般只有确定败局之人借尸解脱身，他还有余力使用尸解而且并未选择逃跑，证明这家伙依然有战斗的余力。

不对，从两人刚刚开始交手，十九就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他身上的明明是鬼气，用的却是道教的吐焰、雷法、尸解，脸上戴的又是神道的傩面，这其中一定要蹊跷，一定有哪里是我搞错了。

这小子太邪门了，上压箱底的招数，老者脸上又变，但这次并非鬼面，而是一张皮肤褶皱、精瘦凹陷的苍老面容。

“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你这个年纪有这般成就，足以狂傲。”老者的声音自面具下传出，但那声音却悠远深邃，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十九听过类似的声音，灌婴就是这样说话的。

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在老者身边旋转，骇人气势陡然升起，十九看着那五行相互激化，势能也随之不断攀升，不会错的，这是茅山的五行杀阵。

这怎么可能，不止是雷法，就连五行杀阵都施放如此之快，他刚刚分明已经无力再用雷法，为何现在反而能施放消耗更大的五行杀阵？

“乾坤万物，阴阳天地。三界五行，惟我号令。阴阳法剑，灭鬼斩仙。”一直不曾吟诵法咒的老者，用那摄人心魄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诵。

不对，不是他在念，是面具上的老头在念，他只是借用了老不死的肉身。

老者诵毕，五行流光化作五条颜色各异的盘龙，盘龙所过之处，无不泯然消逝，巨龙撕扯之间，将所有黑气吞噬殆尽。

“结束了。”

“的确该结束了，这一战拖的太久了。”本已消亡的黑气不知从何处再生，没想到会被逼到这种地步啊，当世邪修中，他可以排进前二十。

“能见到这一招，真算你祖坟冒青烟，天罡三十六法——回风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