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忆（1/2）

2023年9月21日。

高二学生洛凡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突然泥头车袭来将他创到天上，然后bia叽一声脸朝下摔在水泥地面。

吃瓜群众纷纷驻足，表示震惊。

意识弥留之际，一道空灵、庄严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生存，还是死亡。”

声音送入洛凡脑中，犹如回荡在风景秀丽的山谷间。

“生...存...”

洛凡从爆裂的肺中挤出最后一丝空气，然后眼前一黑，魂归天空。

仿佛是做梦一般，眼前突然闪过一幅幅画面。

“尘民31415926，这是你的编号。

名字？呵呵，只有公司上层和贵族才能有名字，你不配。”

“找死!你个小鬼居然敢违规给自己取名。来人，拿鞭子来！”

画面切换，一个裹着大破布当衣服的小女孩面朝自己蹲下身子，正往自己脸上擦着什么。

“乖，别动，我给你擦擦。这些坏蛋真是太可恶了。

啊？为什么要管你？哼，我就管我就管我就管。”

“你也没有家吗，那我们一起吧！离开这，去旅行，找到一个没有怪物，人人都能吃饱饭、平等地活下去的地方。”

“放心，这地方一定有，如果没有，那我们一起来创造它！嗯，我们拉钩。”

画面再次切换，已经13、4岁的女孩挽着自己的胳膊，走在灰色的沙漠中东看西看，时不时东指些什么西指些什么，眼神明亮而欢快。

边上就是一个破碎的水泥管道，从管道中流出幽绿色的发光粘稠液体。

远方，是一座叙利亚战损版城市，女孩叽叽喳喳着。

“洛凡你看你看，古书中说我们在的地方叫地球，以前还有个叫太阳的东西，就在东边，它非常非常亮，能照亮整个地球几十亿年。

几十亿年是多久?应该很久吧。

可是东边天上没有太阳啊，只有一团黑乎乎的像变异海胆一样乱甩触手的大家伙。

嗯...也许太阳只是虚构的，这应该是写给小朋友看的童话书。

诶诶诶，你别急着赶路呀，也来看看呗，超级有趣的。尘民能活过30岁都是万幸了，慢点嘛。”

画面又又切换了，这次是在一座小小的泥屋里，墙角铺着两排干草，应该是床。

泥土墙壁十分粗糙，上面没有窗户，只有一道没有门板的门，穿着破旧绿色长裙的少女手背在腰后，羞红着脸。

“呐，我们已经一起旅行六七年了，要不咱们生个孩子吧。待在这里过完短暂的一生也挺好。

好累，不想找了...”

又是一副画面，少女倚着门框，看着离开的自己。

“死疫又扩张了，能待的地方越来越少。

对了对了，最近有人贩子拐了好多人，你可千万别被拐了，还没答应我的表白呢。”

突然，这幅画如着火一样烧成灰烬。

“哈哈哈哈！起来，别跪了。放心不会伤害她。我们单纯善良得很，出于人贩子的职业道德，会尽量保证货物到买家手里前不会受到一点点伤害。”

“滚！”

打过来的拳头停在自己眼前。这幅画面被粗暴地扯下，新的画面是一座沐浴在神圣光辉中的白色尖顶教堂。

“你女朋友被拐了？

好说，拐卖人口我们济世会有专业的神佑者可以很快找到，一般被拐的人要不是做了性奴，要不就是被某个势力买回去做人体实验，或者当苗床培养什么怪物。”

“滚！他妈的没钱找我们干什么！我们济世会有这么闲吗！给我滚！”

最后，洛凡看见的是一片灰雾，听见的是那个空灵而庄严的声音。

“生存，还是死亡。”

“死亡。”

画面到此静止，将传入耳朵的声音也静滞在鼓膜前。

乒！

梦境如镜子般破碎，棱角分明的碎片哗哗落下，露出背后的画面。

尸体。

干瘪的尸体。

这里是尸堆。

洛凡爬了起来，扶住额头。

记忆洪流奔涌而过。

“这些...是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洛凡细细感受，发现脑海中还飘荡溶解着一张契约。

“我愿用我的身体，换来若雨的平安。

我选着，死亡。”

洛凡换了换脑袋，理清头绪。

“很显然，身体原主人和他的相好一起被拐了。

原主被卖到这当奴隶。

林若雨不知道卖哪去了。

如果我违反这张契约，没用平安救出林若雨，将会被抹杀。”

“那时间很紧了。”

“疫值已经解锁。”

一道庄严、沙哑的声音在洛凡脑中响起。

这声音偏女性，带着虫子的嘶嘶声。

视野正中心突兀地展开一道长方形边框。

边框看起来像是粗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