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家（1/2）

江忠济江老爷子是急坏了，孙子江河昨天出去一夜没有回来。

本来江老爷子自己到了40多才中了举人，想着自己这中举也是祖宗积德，另外也是实属侥幸了。自己本是普普通通的读书人，论起来才学心里也有数实属平庸就是了。

但是自从中举之后，虽然有了做官的资格。举人身份在吏部安排等待也可以授予县里的教谕、县丞、主簿这样八九品的小官。但是以江老爷子的年龄，以及在吏部还有一堆一堆的进士及第在等着做官。这也排不上他，而且要做官的人太多，这天下可不缺官，只能一个萝卜一个坑大家都在等缺。

就算真是有缺，这没有银子铺路可能下辈子都轮不到你。江老爷子自己家里无非几十亩地，这日子过个温饱小康没有问题，要是花钱出去就不太够了。

所以江老爷子中举之后就直接回乡，想着儿子自小也算聪慧，也有秀才功名在身了。回去监督读书或许比自己有希望，于是回乡看着儿子读书。结果儿子在乡试之前感染风寒，还没来得及乡试就一命呜呼，撒手人寰，留下了孤儿寡母。

所以这唯一的孙子江河，就是江老爷子的心头肉了。好在这孙子也还懂事，江老爷子亲自带孙儿读书，看着也聪慧。只是就这么一个孙子，难免也娇惯了些。结果这孙儿到了15岁之后就不太听话了，倒也不是到处惹事生非。

江家今时不同往日了，成了县里有数的大户。这条件好了，江河便6岁开蒙然后熟读四书五经，14岁过了童生试，被称为县里神童。江老爷子想着乘热打铁便愈发的管教严了，每日关起门来读书。

只是这读书读者江河就开始烦了，这四书五经来来回回已经是滚瓜烂熟。这八股总是限制了文体格式，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回事。这每天书翻来覆去的看，直到一天发现了书堆里的医书这可给江河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了。

这中医自成体系，阴阳表里、五行六气、对应脏腑经络这可比那死气沉沉的经书有意思多了。于是江河便一头扎进去，从开始搜罗大量医书。然后就开始钻研药材药物，总觉得书上画的还有药铺看的都不真不实际。于是经常去山里找药材，找到了还要采回来，然后就丢去医馆看医馆如何炮制药材，顺便在医馆看大夫如何诊治。

这医馆也没法，这江少爷在这里看你也不好轰出去吧。好在这江少爷只是看，并不动手。只是有时候问些问题，这反倒是让医馆的张大夫颇有好感。江少爷有什么问题，也都细细的答了，有时候还结合一些实际病例深入浅出的解答问题。

这盛夏酷暑炙烤的水田里都开裂了，正是水稻抽穗的时候，田里可不能缺了水。一条小河从山里流出来，所有的水田都在这河两边。也有在山下的梯田，那也是从小河上修了小水渠引水灌溉。

连续2个多月没有下雨了，这河里的水流明显变少。要是以前这田地分属不同的人家，每年这个时候为了这河里的水，各家少不得大打出手。要知道这稻子抽穗的时候缺了水，稻子就长不饱满，或者干脆就抽不出穗。没有了水这减产是必然的，甚至都有可能绝收，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这可是关系到生存的事，天下哪里还有比这事更重要的。你断了我的水，那就是要我的命。所以这打架是常有的事，甚至发生过不少命案。以前都是人丁多的人家，小宗族会组织起来保护水源，小河上拦起来小河坝，把水引入自家田地中的沟渠，派人日夜把守。

这上游的把水给断了，这下游的断了水了可不行。便组织人手去决坝抢水，这自然而然就发生械斗。老成的组织好人，前面的手持锄头或者耙子扁担，后面的提着鸟铳或者单眼的铳。鸟铳发射铅子的，平时打猎用。单眼的大口的短铳是用来发信号的，也可以装了石子什么的近距离做霰弹枪用，铳一响，一起冲击而去。这就看谁挡不挡得住了，前面人挡住之后就分出人去决堤，毕竟这还是为了水。等堤掘开之后再保持住，然后可能就是对峙下去了。对峙期间安排妇女小孩送伙食做后勤。

这对峙下来人是不动了可这水是在流的，水流下去之后妇女小孩老人放到田里。然后就双方要谈判了，往往也就这么结束了。

没办法为了这口吃的，以前人少的时候田也少，水量是够的。这是这一百多年繁衍下来，人丁增多。这开垦的田地也多了，这河还是那条河，水也基本上是那么多水。这倒也不是说不太够的，只是谁觉得这水少了呢？

这械斗了多年，大家都打出了经验。长短武器的配合，后勤粮食保障，伤员救助。

只是自从江老爷子中举之后，这小河上下游的2个村子大部分都把田地划到了江老爷的名下了。这之后就关于这个放水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械斗了，江老爷子居中调停大家商量着规定哪一片田地的放水时间，放水时长。大家也没什么争议，毕竟大家也要交租给江老爷子。

而且少了这赋税只要交地租之后这剩下来的粮食比以前可多不少了，就算是旱灾之年普遍减产了。那也是大家都减产，而减产年份江老爷子也会根据收成情况减免地租，大家普遍还是能吃饱饭的。

这江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