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城郊密林（1/2）

黑狐潇洒地立在一棵百年老树的树叶密集处，静静地盯着刚刚赶来的孙宁斐。几只小鸟停在比黒狐略低的枝头，似感到了两人的气场，没有了往日的喧杂，只是时而抖着毛茸茸的小脑瓜东张西望。孙宁斐是一路飞驰而来的，临近密林时才放慢脚步，整了整衣冠后，优雅从容地进了密林。他并不想让黒狐觉得他很心急。可这一切正被黒狐看在眼里。居高临下地，他看见孙宁斐额头密集的汗珠和，微喘的气息。呵呵，黑狐轻笑，这个孙宁斐，还是这么爱面子。“出来吧。”孙宁斐觉到黑狐的存在，他对他一向是如此敏感。黑狐也不躲藏，伴着一阵风落下地面，树叶也没惊动一片。因为他们之间的恩怨，影响其他生灵，那就是罪过了。“消息很灵通嘛！”似是赞赏，实是...“你有事吗？”孙宁斐暗自思忖：从黒狐的话听，他好像在我。“呵呵，孙大人有何指教？”这很奇怪，两个敌对的人，见面就应剑拔弩张，怎么反倒像老朋友问候起来，孙宁斐轻挑眉梢，这种气氛很怪，好像两个朋友在叙旧，可更怪的是他居然很享受这种感觉。毕竟孙宁斐也是豪爽之人。见此情景，他索性放下戒备，一挥青袍背对黒狐坐在树桩上，把剑立在一旁。幽幽地开口，“你到底是谁？”语气平常得如同在说“早上吃的什么”一样。“哎，我还以为能大打一场呢。”黑狐也轻靠在一棵树旁，用他一贯油滑的语调说着，对孙宁斐的问题避而不答。“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认识很久了。”孙宁斐自顾自地说。黑狐闻言眨了眨眼，随即安然。“哈哈，我倒是觉得我们从没认识过彼此呢!"孙宁斐偏了偏头，他一时没明白黒狐的意思。“哎，不知怎的，除了和你，我和谁打架都不过瘾。”黑狐有意无意地说。“打架？”孙宁斐听着黑狐孩子般的言语，脑海中浮现了另一个人的面孔。“是啊，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对手。”像对黒狐说，又像对脑海中的人说。“嘿嘿，那么，要不要过两招？”面具下的嘴角弧度大大加深。孙宁斐没听出黑狐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带着惋惜说，“为什么不可以做朋友？”黑狐的眼神颤抖了一下，孙宁斐没有看到。黒狐勉强取笑道，“嘿嘿，孙大人也有如此‘柔情’的时候啊，可惜啊，我可不是倾国的少女，你找错对象了。”孙宁斐被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激怒了，猛地站起转身，怒对黑狐，“你为什么要为潜龙帮做事！”黑狐先是一怔，后怒然回击，“那你为什么要为朝廷办事！”“......”孙宁斐竭力想从对方的眼中寻找一丝熟悉，可毫无收获。“或者你认为，”黒狐缓和了语气，“如果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对立，我们就可以成为朋友了？”这声反问似在嘲笑孙宁斐的天真，可又隐着那么深的无奈。孙宁斐叹口气。是啊，朋友？谁呢？他真不该把黒狐和他脑中的人混在一起。“我明白了。敌人就是敌人。”孙宁斐说着，不再看黑狐，提起剑沿原路返回。“喂，你不打算抓我回去吗？”黑狐冲孙宁斐背后大喊，有些失望。“会有机会的。”孙宁斐挥挥手中的剑，没有回头。“我今天来，就是来探明一件事的，”他停住，背影有些落寞，“现在我确定了，你，不是他。”黑狐看着天青色的烟杉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知道孙宁斐口中的‘他’是谁。低头沉吟了一声，“当然，那个人，早就死了。”说着，背对着孙宁斐离开的方向，离开。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湿润了脚下的土地。他与孙宁斐，就这么背道而驰了。孙府。孙宁斐去找黒狐了。身为可以随便出入孙宁斐书房的他的贴身管家，我此时站在空无一人的书房中，想着这件事。那么，现在是行动的最佳时机咯。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孙宁斐的桌旁，警惕地望着四周。虽然没有人，可我总觉得有一双眼在紧紧地盯着我，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的典型表现吧。我的手刚触到桌上的一记手卷，就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真的要这样做吗？我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呢？只是为了揭开孙宁斐和黒狐、朝廷和江湖的神秘面纱吗？那样做有意义吗？我图什么呢？我脑子里不断提出问题，试图阻止我的行动。可我越是这样，好奇心便越大。我知道，好奇容易害死猫。单单因为好奇而给自己惹上许多难以预料的后果是很不理智的。可是...这么说吧：就好像，现在有人交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并告诉我说，千万不要打开它。但又不告诉我那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这时我就不可能无动于衷了。里面可能是一枚炸弹，我一打开，便灰飞烟灭；也可能是一张亿万的支票，我一打开，就成了亿万富翁。不管是哪种结果，都是我自己选的。可是如果我不打开，我的内心就会一直被折磨，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会留有遗憾的。所以，别再犹豫了!我重重地点点头，开始搜罗书房内可能对我有用的资料。现在，我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窃取敌人情报的特务，紧张，但更多的是刺激！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夹杂着一个尖尖细细的女声。是孙宁斐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扫了一眼被我翻得凌乱却毫无收获的书房，暗叹自己真是没慧根。我手忙脚乱的收拾了几下书房，走出屋后关好了门。听见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却不是因为健康而是紧张，我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压抑着它。舒缓了一下情绪，我快步走向正厅，不知是孙宁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