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要去哪里（1/2）

二十多分钟以后，朝晖和雪梅一前一后站在了大门口。

那只大黄狗在院子里卖力的吠叫着。

很快，在大黄狗汪汪的吠叫声中，门被缓缓的打开了，伴随着亮东由局部到整体的身形。

他低头垂眸，满面含霜的样子，让雪梅既讶异又胆寒。

她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老男人，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他双手紧握着的那根又粗又长的木闩之上。

亮东站在大门的正中央，纹丝不动，给人以强烈的威压之感。

路灯太过明亮，黄灿灿的，让雪梅有种虚幻而恍惚的感觉。

门内外的双方迎面静立，似乎在对峙着似的。

过了好久，亮东微微朝朝晖看了一眼， 用微弱得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语调说道：“你回来了？”

朝晖用同样弱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随即，他回过脸来，冲雪梅无声的笑了笑。

在朝晖做这两个小动作之时，亮东已经把门闩往旁边一竖，转身走了。

俩人走了进去。

到了院子，朝晖就跟在他父亲身后，朝小客厅走了。

雪梅去了客厅。

到了客厅，她便摸索着来到那台冰箱前面，在小草堆上坐了下来，开始等待。

然而，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朝晖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他说：“去睡觉。”

雪梅立刻机械的站了起来，朝他走去。

第二天，亮东和朝晖父子去上班了。

惠勤冷着脸不跟雪梅说话。

雪梅默默地做着家务，也不言不语。

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惠勤拿来一截陈年猪脚放在井台上以后，又端来一小个铝锅之时，才开口说了一句：“今晚吃火锅。”

雪梅赶快晾晒好衣服，帮着惠勤做这做那。

期间，她虽然不再跟雪梅说话，但还是露出了几次笑容。

六点不到，亮东到家了，惠勤就说可以开放了。

雪梅端火锅，摆碗筷时，这俩人肩并肩头碰头的在窃窃私语。

吃饭时也是嘀嘀咕咕，完全把雪梅给晾在了一边儿。

雪梅因为身体不舒服，吃不下饭，只在一旁陪着。

吃完饭，二人一齐放下碗筷，一声不吭的走了。

她收拾完厨房回到客厅，坐在草堆上没几分钟，腹部又开始疼痛起来了。

她忍着，可是，没过多久，腹部就连着背部疼痛了起来。

剧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忍着吧，死就死了。

可是，忍了十几分钟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全身已被冷汗湿透。

她想：如果这样继续忍受下去的话，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大晚上的，要是把公婆这两位老人给吓坏了怎么办。

于是，她慢慢站起来，缓步走到小客厅门口。

小客厅的两扇木门半开半闭。

她朝开着的方向喊了声：“妈。”

但，没人答应。

她以为婆婆是受到电视音量的干扰没有听见，想要再喊一声之时，忽见婆婆朝自己瞥了一眼之后，又转头去看电视了。

“爸。”她又喊了一声。

公公即刻站起身。

只见他不偏不倚的挡住了门口，右手还拿着摇控器，慢吞吞的开始按键换台。

雪梅一看公婆这态度，只好默默离开。

她没有去客厅，没有去卧室，而是朝大门口走去。

在她吃力地取下又粗又长的门闩，奋力地将它斜靠在墙上，趔趄着跨出门槛，在走到离门口几步远时，婆婆的粗大嗓门在背后的冷空气里响起。

“你去朝晖那儿呀？”

雪梅回头看去。

婆婆怒容满面，双手握着那根门闩站在大门外面。

“嗯。”雪梅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的婆婆立即转身就走，并且把大门给关上了。

雪梅望着紧闭的大门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向车路。

等走到村口之时，夜色已经很浓了。

没有行人，没有车辆。

四周几乎完全沉浸在寂静的黑暗之中。

唯有在十几步开外的前方，有几束微光从那个小卖铺里倾泄了出来。

一层浅黄色的光芒把铺子前面的几级石阶，以及石阶前面的半边车路给照亮了。

她朝着亮光走去。

“雪梅，这么晚才出来打电话呀，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生病了呀？”

看守铺子的中年妇女问，“都快九点了，我都正要关门呢。”

雪梅对这个妇女几乎没什么印象，只是在村里的红白喜事中帮忙时，才见过一两次。

“生病了。”雪梅说。

“生病了，为什么还要走这么远的路来打电话呢？不能在家里打吗？朝晖呢？”

“他在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