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探明莫如嫣身份（1/1）

“高侍中，这边请”，宋天宸语气忽变，神色缓和，眼中似无一丝责备，起身来到台下的梨花木制环椅上，缓缓落座。

“是”，高喻恭敬声起，随后于一旁坐了下去。

“试试本宫新得的碧螺春味道如何”，宋天宸侧目，望向茶几上的瓷盏，语气如湖面一样平静。

吓得高喻端着茶盏的手几番哆嗦，虽抿了一口，却感食不知味，但还不忘出口夸了句：“嗯，好茶，清香醇厚”。

宋天宸却一副充耳未闻的模样，刻意压低嗓音，凑近了些问道：“前几日命你查探的事情可有结果？”

“哦，有的，有的”，高喻松了一口气，继续说着：“禀殿下，昨日探子来报，那崇山现有居民二百余户，唤作莫如嫣的女子共有三名之多，其中一名为农妇，而另两名均是未出阁姑娘，且都是以行医谋生”。

“哦，说下去”。

“是，那附近居民所言，崇山脚下有一处医馆，名为「汇荫阁」，馆内医掌之女便唤作莫如嫣，但那医馆六年前不知何故一夜倒闭，医掌之女也从此未再出现，有多舌之人告知那女子是因为双亲皆亡，致神志混乱，被亲属藏于深山老林内不便示人”。

宋天宸闻言，眉头拧成一股绳，微微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厌弃，接着急不可待地问起：“那另外一名呢？”

“另一名来头不小，名气也够大”，说这话时，高喻把脖颈伸得更曲，生怕被有心人偷听了去。

这下更引起了宋天宸的兴致，急促催道：“那便快快同本宫说来”。

“是，另一名是崇山半腰山上那「天兆门」里的医徒，五岁学医，且乃师承杨不鸣，现芳龄估摸有十八九，及笄之后便常年黄纱遮面，见其真容之人少之又少。那杨不鸣被誉有起死回生之能，其所收的女徒里，就属这莫如嫣的医道悟性高，医术也最为拔尖，听闻年纪轻轻便已可独挡一面，现外出游历一年有余，但去向未能探明”。

“「天兆门」？倒是未曾听闻”。

“殿下有所不知，那「天兆门」位于咱秦都与辽疆的边界处，名望之大，乃方圆百里无人不晓，听闻从中毕修的医者数不胜数，能者需游历天下，行善德，扬医道，不可衡论贫富之异，终以济医救人为志，只是…”

宋天宸听到此处，已有几分笃定，心中一喜，眸光中便也闪过了几丝温润，急切之意不难领会，脱口问道：“只是什么？”

见高喻顿了顿，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透过他冷清的眼神可探及一抹无奈的倦容，接着惋惜地叹了叹：“只是那「天兆门」有明文规定：学成子弟，皆不可入朝为医，不可参议朝事，不入官宦之门，不治朝廷官命，亦不收官宦子弟，犯者，逐出师门，脱离门籍。哎，可惜了如此能人，却无法寻来为殿下所用，如若不然，定比那何四娘之女更得君心”。

“哦，高侍中可知「天兆门」为何出此规文？”

“殿下尚且年少，不知那「天兆门」明规是非，臣倒是有所耳闻。缘其创办者乃夫妇一对，且为秦都与辽疆相结，本着初心视天下病患为己人，不予区分对待为本分，殊不知后来两国关系逐渐恶化，致周边战火连天，百姓更是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其中便有此夫妇亲近之人死于双国将士刀光下。或为泄愤亦或为明哲保身，索性出了如此苛刻规文，来劝限后世子弟不陷于两国朝事之争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宋天宸激动着起了身，心中的疑虑瞬间倾涌而出，随着愈清馆那晚的寒风，飘散得无影无踪，竟喃喃自语道：“难怪她如此谨慎行事，只因怕我身份有别而误了规文，她拒我千里，也并非对我有腻烦之意！原是如此！”

瞧着宋天宸欣喜至此，高喻脸上露出些许迷惑，“殿下何出此言？”

兴许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之举，宋天宸只好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开口：“呃，此事已明，本宫已然知晓，高侍中若无其他要事，便退下吧”。

“呃…呃，是，臣告退”，高喻虽有不解之处，但面对此般阴晴不定之人却也不敢多问，拱手一礼后，携带着满脸疑云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