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粒不剩（1/2）

“谢谢大叔提醒，我不饿。”

张凡干笑着缓步退后，月光下，大叔的脸白得瘆人。

大叔并没有跟上来，也没有重复那句话，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张凡。

“还好，这个东西要温和一些。”

张凡轻舒口气。

铃——

铃声蓦然响起，刺地张凡的耳膜有些发痛。

原本呆滞的大叔立刻动了起来，刷刷刷，三两步便到了张凡旁边：“下课之后，要去食堂吃饭！”

“我不饿，不吃行不行啊？”

张凡话音未落，大叔手中铁铲一把拍向了他，将他拍倒在地。

“下课之后，要去食堂吃饭！”

……

再次醒来，张凡看到，远处的夜色中，有个民工大叔正在一铁锹一铁锹地往推车中铲着瓦砾。

他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民工大叔隐匿在夜色中，再也看不见。

“呼，好险！”

张凡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快跑，脚步猛地停住。

哗啦，哗啦！

不远处，依稀可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拿着铁锹，一点一点将地上的瓦砾铲到推车里面。

“下课之后，要去食堂吃饭！”

察觉到张凡靠近，佝偻身影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直勾勾地看着张凡提醒道。

“草！”

张凡低骂一声，换了个方向再次跑开。

哗啦，哗啦！

然而，那道身影却如影随形，无论张凡跑到哪里，都会在不远处铲着瓦砾。

而且张凡发现，最开始的时候，佝偻身影在十米开外，只能依稀看到轮廓。

但在三次之后，大叔的佝偻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距他五米的位置，可以看清脸上瘆人的惨白。

铃——

铃声蓦然响起，张凡心头一跳。

大叔三两步便到了张凡旁边，死鱼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下课之后，要去食堂吃饭！”

“唉，走吧，吃饭去。”

张凡叹了口气，既然躲不开，那就听话一些。

听到张凡准备吃饭，大叔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将铁铲放到小车上，推着车站在张凡身侧。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圈，张凡甚至能闻到大叔身上传出来的刺激性味道。

“靠，跟地这么紧，难道是怕我跑了？”

见到大叔脖子转了九十度，视线牢牢钉在他的身上，张凡心中暗骂一声，在大叔的监视下，硬着头皮走向食堂。

远处的综合楼中，灯光忽地熄灭，似乎有许多身影，从教室里出来了。

想到大叔刚刚说过的话，张凡感觉头皮发麻，不会吧……

接下来的事情很快印证了张凡的猜测。

渐浓的夜色中，十几位学生和两位老师从综合楼里陆续走出，走向了食堂。

诡异的是，这些学生从低到高，排成了一条笔直的队列，走路的节奏也一模一样，发出“踏——踏——踏”的声音。

队列旁边，女教师和教导主任一前一后，用同样的节奏在走路。

距离食堂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张凡和他们离的很近了。

刷！

在某个时刻，所有学生和老师齐齐扭过头，死鱼眼直勾勾地看着张凡，口中同时说道：“下课之后，要去食堂吃饭！”

张凡没有回答，他刻意放慢了脚步，避免和这队师生同时走到食堂。

他们似乎不以为意，仍旧有节奏地向食堂走着。

张凡注意到，除了马尾妹子，其余那些充当大体老师的学生没有在队列中。

随着和张凡角度的错开，他们的脖子上仿佛装上了稳定器，扭动的角度也越来越大，在走路的同时，死死地盯着张凡。

到了后来，他们完全走到了张凡前面，而脑袋却扭了一百八十度，和旁边的大叔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张凡。

“妈的，真邪性！”

张凡再次放缓脚步。

食堂只是简单的二层建筑，一层是学生用餐区，二层是教师用餐区。

在张凡进入食堂的时候，女教师和教导主任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去二楼吃饭了。

一楼两侧纵向摆放了十几张桌子，只有过道上面亮着几盏昏暗的白炽灯。

窗口处，那队学生一动不动。

“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盆干碗净，一粒不剩！”

张凡旁边，大叔口中忽然说了一句，推着推车快步到了窗口处。

“卧槽，不会吧？”

张凡看到大叔将铁铲插入推车的瓦砾中，铲起一铁锹的瓦砾，放到了第一个学生端着的餐盘中。

瓦砾落到铁质餐盘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第一个学生端着盘子，背对着过道坐着。

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直到所有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