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存在即是合理（1/2）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她眼前那个清秀的男人。

雪之下发现自己似乎从未正视过他，以至于她眼前的直人和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重合时，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幼稚鬼如今已经变得像松柏一样挺拔，连那位国民女星都在谈话间不经意间扬起了嘴角。

“小雪，你在发什么呆呢？”

“啊，抱歉。说到哪了。”

“做实验的事情，待会你照旧读书，我会让学姐消除我的存在，做一些干涉你的行为。”

“好。”

“那么，小雪你先看好。”

直人握住了樱岛的手，随后忽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样？看见我消失了吗？”

直人再度出现在视线中。

“嗯。”

“那就好，接下来，你先试着读一读膝盖上的文库本。”

雪之下尝试着把自己的思绪的转移到面前泛着淡淡的光晕的纸张上，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虚浮向外界掷去。不存在的汗珠从她腋下滑落。

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作为生物亿万年进化而来的神秘莫测的危机感正在拉响警报。又似有万般惆怅于心中掠过。她感到了无。

“太诡异了。”

直人突然出现在雪之下旁边，呼出一口气，松了松自己的衣襟。他刚才摸到了雪之下的脸，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捏了捏她果冻一般的脸，又将她手中的书夺走后倒转放了回去。

“原本是不可以的，但后来我说了几句，学姐又能做到了。而且小雪你完全没有意识到。行为直接被合理化了。恐怕面前死个人，都会熟视无睹吧。小雪，刚才能力解除的时候，你只是觉得手里的书很奇怪并没有多想对吧。”

雪之下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的书被倒转了。她的思维被彻底的扭曲了，就像一块有人轻而易举的把她脑子拿出来如同橡皮泥一样一通乱拧在塞回去一样。

“学姐，你这种能力是什么时候产生的？”雪之下微微蹙眉。

“十四岁左右，也就是中学二年级。”

“中二病吗…使用的频率和失控时间呢。”雪之下低下头思索着，一本正经的念出二次元词汇这一点让直人觉得特别可爱。按道理雪之下她是不会与这种文化打交道的，也许是得知了英梨梨的所作所为特地去恶补了一遍。

“几乎都是被动使用，遇见你那次是突然升起了去学校看看的念头。至于第一次失控时间…….大概是在街上被人围观后，回到酒店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呼唤起自己面前的助理。”樱岛歪了歪头稍作思考，飞快的答道。

“小时候发生过什么和常人不同的事情吗？”

“没有吧……”

樱岛不是个冷酷的人，她也有一个非常美好的童年。影星的生活催促她不断向前，促使她没有闲暇去细细回味以前的事情。那些泛黄的记忆已经像一盘老旧的磁带，被机器的滚轴卡成了一团乱麻。

“当时情绪呢？既然是唯心的能力，那但凡跟大脑有关系的，都至关重要。”

“可能有点困扰吧，到处都是喜欢造谣花边新闻的娱乐记者，连日常出行都成问题了，详细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之后的失控都是这样吗？带有消极或者强烈情绪的？”

“也不是每次。偶尔会有一觉睡醒就隐身的情况。”

“人睡觉时大脑的活动是平时的三倍。你的潜意识在作怪也说不定。”

“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也会隐身。吃完饭，坐车的时候，走在街上，等等。”

“一个人的时候呢？”

“一个人在时候就无法验证了，小雪。”

“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几个月后学姐你仍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能力，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不清楚，现在的失控程度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如果按照目前的恶化速度继续扩大的话就不好说了。”

“最坏的情况超能力永续发动，只有我甚至连我都无法得知你的存在。”

直人补充道。随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人是社会性动物。鲁滨逊拼命也要找到回去的船，哪怕是离群索居的梭罗，在写完《瓦尔登湖》后也乖乖重新回到人类社会，塞林格则是选择和家人一起隐居。据说一个人长期生活会忘记原本的语言，樱岛是个普通带点漂亮的女高中生，这种彻底的孤独无异于一种酷刑。

樱岛也深知自己的能力受自己主观情绪影响很大，自己在闲暇时也试着看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或者借助道教，佛教等一些修身养性的东西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开始还好用，可后面渐渐随着时间推移，边际效益已经达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

“樱岛学姐，你的委托我们可以接受。”

雪之下用舌头润了润自己干燥的牙膛，抿住了嘴。她感觉她说的每个字都无比的沉重，像是一个医生对着绝症的患者说出死亡宣言，一个法官对死刑犯木已成舟的宣判。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