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攀附权贵的表哥（十三）（1/2）

春闱会考之日转瞬便至，柳熙给迟颜的信也少了起来，傅婉把她唤到了跟前。

“明日便是春闱，我知你表哥正在京城中，你明日可要去见他？”傅婉见她只顾与宁妩来往，却从不去见柳熙，有些担心她被宁家的富贵迷了眼，失了本心。

“姑姑，婉晴心底有数。之所以不去见表哥，是怕他因我而分了心，并非是生了二心，还请姑姑放心。”迟颜与傅婉已渐渐亲近起来，朝她撒娇道。

“你知道姑姑的用意便好。那宁小侯爷是贵妃的亲弟弟，他向来顽劣不听管教，老侯爷也拿他没办法。”提及京城这小霸王，傅婉不由也有头疼，瞧着跟前的小姑娘，她到底年少，又曾得宁昭搭救。“前些日子这宁小侯爷不知为何接了圣上剿匪之职，差事干的不错，怕是陛下近日就会为他指婚了吧。”

“我虽与宁妩交好，可也再未见过小侯爷，姑姑不必担心。”她知道傅婉的心思，不由暗笑，宁昭那古怪的性子，真不知是哪位女子能受得住了。

出了傅婉的屋子，迟颜望着这正好的日头，微微有些晃眼。若说是全然放心，也不尽然，在傅婉晴的记忆中，柳熙正是得了宁昭的提拔，才能有后来的一切。傅婉晴与宁昭素未谋面，而她却与他有了几番牵扯，她心底隐隐担心，怕宁昭会因她而不提拔柳熙。纵是天纵奇才，在官场上能否站稳脚跟，更重要的是身后是否有人。

“姑娘，您怎么了？”翠儿见她久站不走，出声问道。

迟颜摇摇头，又听翠儿嘀咕道。“近日宁姑娘与姑娘来往少了些，是不是因上次诗会上输给了姑娘？”

“宁姑娘不是这样小气的女子。”迟颜微微勾唇，宁妩待她已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就这么点耐心，心思也太浅薄了些。“翠儿，你待会送些糕点去宁家，替我问候宁姑娘。”

“是。”

如迟颜所想，宁妩再不想见她，碍着名声，亦是收了她的糕点，还送出了价值不菲的回礼，更是邀她过几日去鹤楼看各家才子。迟颜将宁妩的邀约搁在桌案上，旁边是柳熙最后给她写的信，她看着镜中的少女，眉眼如玉，容色娇艳，正是女子最好的模样，与她在记忆中形如枯木的女子判若两人。少女纤细的指尖沾上了胭脂，点在了铜镜之上。“傅婉晴，安息吧。”

春榜放榜当日，翠儿传来了好消息，柳熙得了前三甲的名次，两日后便要参加殿选。不仅是翠儿高兴，傅婉也同样为侄女高兴。

“姑娘姑娘，你快些给表少爷写信吧！”翠儿迫不及待地为她研磨，不枉她家姑娘为表公子拒了这般多的婚事，如今表公子总算是出人头地了，姑娘也能风风光光地嫁人了。

“傻丫头，你急什么，身处渝州的我怎么能如此之快就得了消息呢。”迟颜放下手中修剪的盆栽，怎么比划都有些不如意，她手艺很好，到底是有些生疏了。

一切皆如傅婉晴记忆般的走向。春闱，殿试，杏林春宴，离宁妩见到柳熙的日子，不远了。她捂着胸口，心脏又在隐隐抽痛了，可迟颜却很是痛快。

柳熙又给迟颜寄来了好几封信，信中柳熙没了平日的稳重，他先是报喜，与她大谈理想，最后谈及了他们的婚事。他说他要在渝州大摆宴席，让渝州曾经觊觎她的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迟颜笑了，若一切正如此，该有多好，若你能本心不变，又怎会误了这个女子一生呢。她摇着头，把这封信在烛火前点，信纸化灰，不知飞去了何处。

“姑娘，您真不去见表少爷吗？今日便是殿试了。”翠儿比谁都着急，在她身边走来走去，没个安稳。

“不去。”迟颜这几日都在绣帕子，她绣工太差，此时恶补也只能勉强看看。“你忘了，今日宁姑娘请了我。”

“姑娘，您这时还要去啊？”

“自然要去。”

宁妩与几家闺秀在鹤楼定了雅间，平日端庄的大家闺秀们，此刻所谈的都是今日殿选的才子们。宁妩见迟颜一直没出声，不由想起了姨娘的话，故意对迟颜说道。“我都忘了，傅妹妹是从渝州来的，怕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吧。”

迟颜腼腆一笑，点了点头。“宁姐姐说的不错，婉晴还是第一次来这鹤楼。”

“所以说，这不是京城中人，到底是见世面少了些。”宁妩开怀一笑，而后又捂着唇朝迟颜道歉。“哎呀，傅妹妹知道我这性子，向来是心直口快，你可要莫要恼我。”

迟颜却是好脾气的很，连忙说道。“姐姐说的本就没错，若非姐姐相邀，婉晴今日怎能得见这样的幸事。”

宁妩见她半点也不见生气，心下暗恼，抿了口茶也不再搭理她了。旁的姑娘见宁妩这样，不由有些怜惜起她，打起了圆场。“傅妹妹，你没见过也不出奇，我在京城长大，这也是第一回来呢。”

“就是说呀，我也就来了两回，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我们也就看个热闹，便是看上了哪个才子，婚事还是得家中父母点头，哪由得我们。”

“原来各位姐姐是来瞧未来夫婿的，若早知道，婉晴便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