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易（1/2）

因为店里人多。

结账后，我和女警察来到车上。

她在主驾驶，我在副驾驶，装着矿泉水瓶和瓶盖的塑料袋，则放在我的脚下。

“有关昨天你说的事情……”她透过车窗和后视镜确定周围没人，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医务室里会有那种东西的？”

“猜的。”

我解释说：“昨天晚上比较饿，我一饿就睡不着，睡不着就想了一些事情。”

“然后你就直接想到医务室里会有那种东西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

而是反问道：“这么说，你们确实在医务室找到我说的东西了？”

她点点头。

然后又看向我：“不过，并没有遇到要销毁那东西的人，就连相关痕迹都没有。所以你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清。”

“可我却还是被你带出来了。”我瞥了一眼她，“这就表明，你不认为我是凶手。”

她看向我脚下的两个塑料袋，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我的看法重要吗？”

我摇摇头。

轻声道：“我只是想知道，警局那面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我只能和你说，警察早在昨天离开学校前，就在医务室周围，埋设了一些无线的微型监控，就是那种只有拇指大小，不需要电线连接的监控摄像头。校内外也都安排了便衣警察，负责观察可疑人员。”

“这么说——”

“没错。”她点点头，“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从我们去教学楼的监控室，得到监控内容的那一刻起，领导就制定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他让我趁大多数人都在等候问询的时候，当众把身为嫌疑人的你带走，从而降低真凶的警惕性。”

“你们领导……就是昨天那个看起来体格很壮，拿着扩音器说明情况那个大叔？”

“对，他是警局刑警总队第一支队的支队长，整个松区的刑事案件，都是由他负责。我是他手下的二组组长，至于名字，你应该从警局的宣传板上看到了，你可以叫我鑫鑫姐。”

当时只是瞄了一眼宣传板，看到上面有她的电话和头像，名字则是完全没留意……

在原本历史中，她担任工商局领导职务时，我和她打交道也比较少，不知道她的名字到底叫什么，一直都是用姐称呼。

“不过，你可别以为警局拿你做了鱼饵，你就万事大吉了。”鑫鑫姐解释道，“从证据上讲，你依然是嫌疑人，如果迟迟抓不到真凶，这个锅就得你背。虽说你还是未成年，但也得被判十几年。到时候，你想想爸妈辛苦工作时的感受，和现在会一样吗？”

她拿我爸妈说事，其实是对我先前勤俭节约，经常帮家里干活的一个对症下药。如果我是普通的十四岁男生，八成就会因此被她吓住，从而成为一个听话的鱼饵。

警局这招很高明，如果能够抓到真凶最好，抓不到，鱼饵也会在证据的支持下，摇身一变为新的真凶。

“另一个危险是……”见我没有出现担忧的神色，鑫鑫姐补充道，“一旦局势恶化，真凶可能会考虑直接除掉你这个鱼饵，消除掉你对他的不利影响。所以根据证据，把你关押二十四小时，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然而现在距离二十四小时，可还有很长的时间，但你还是把我放出来了。”我提出反驳。

尽管我知道理由，但这必须要由她亲口说出来，我才会更加放心。

“这是因为你昨晚的那通电话。”她解释说，“你告诉我的信息，让我觉得，比起把你也蒙在鼓里，不如坦诚相待更好些。所以今天我一直等到鉴定结果出来，证明你说的东西确实存在，就把你带出来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

“我已经和你说了这么多，现在也该你和我坦诚相待了，说说你到底为什么知道医务室里会有那种东西？”

“猜的。我刚才说了。昨天太饿，睡不着觉，就想了一些事。就想到，医务室可能会存在那种东西。”

“哦？那你到底是想了什么事呢？”见我久久没有作答，她又封上了我的借口，“可别和我说是什么男孩子的深夜幻想。”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厉害，竟然能猜到我要说什么。”我试图蒙混过关。

“看来只给你甜枣还是不够啊。”鑫鑫姐沉下脸来，那毫无青春活力的眼神，注视着我，让我感觉到有些莫名的压力，“其实陈月月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她说：“根据法医鉴定，陈月月是死于窒息，凶器是医务室里的输液管，凶手把那东西当成绳子，缠在她脖子上，从背后将其勒死。而在那根作为凶器的输液管上……已经找到了你的指纹。”

“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很惊讶。

本来监控视频就已经够让我惊讶了。现在要是再加上鑫鑫姐说的凶器指纹，那我被认为是“凶手”，几乎板上钉钉了。

所以我非常怀疑，是她在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