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望与希望（1/2）

这天放学，我跟随队伍走出学校。

鑫鑫姐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口。

与其说她是来提前等我的，我更相信她是提前来这面，和周围的校车司机，打探一下相关情况。

“王卓！这里！”

鑫鑫姐身着私服，背靠她的车，朝我热情的挥手。这种情景，让我觉得她好像是社会上那种拥有权力或钱袋鼓鼓，且颜值出众的中年男人，我则像是大学里，认对方为爸爸的女大学生。

因为她的身材姣好，学校里又有很多人认识我，所以一时间，不免有许多认识我的同学朝这面看了过来。

鑫鑫姐全然没有在意这些目光。

等我走到车旁，她示意我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上车后，鑫鑫姐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而是先把所有车窗关上。

与此同时，我从后视镜，看到后排车座上摆着许多蔬菜水果。正当我疑惑，鑫鑫姐难道要开始自己学做菜时，我发现装这些蔬菜水果的袋子，好像是那天，卫东老师去那个农贸市场时买东西时的袋子。

“这些就是你卫东老师，昨天晚上买的东西。”鑫鑫姐解释道，“有些蔬菜水果，已经被玻璃碎片，弄的完全没法吃了，我就给扔了。现在这些，虽说上面的玻璃碎片已经清理干净了，但我建议你到时候回家，还是多洗两遍。”

“回家多洗两遍？你是要准备开始做菜吗？好像我没看到你家里有大米……”

“做菜我可不会，所以，我的择偶标准有一条，就是老公得会做饭。”鑫鑫姐眯起眼睛轻笑道，“这些菜是给你的。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做，但你妈应该会。”

我透过窗外看向学校大门上民利二中四个字：“给我？给我那还是算了，我现在还得帮你们完成那个什么引蛇出洞计划，还不一定啥时候能回家……”

说到后面，我突然意识到，鑫鑫姐所想要表达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要回家了？”我问。

鑫鑫姐点了点头。

老实说，一开始，比起陈月月被害这些事情，我肯定更加希望能够回家，去看看爸妈。何况在原本的历史中，他们已经牺牲好几年了，所以我非常想要看到他们。

可这几天，我帮着警方做事，心思几乎都在这些事情上。现在让我回家，虽说会因为，能看到爸妈而开心，但这也就表明……

“引蛇出洞计划，暂时停止。”鑫鑫姐说到这里，原本眯着的双眼张开了，比起原本那种毫无青春的感觉，眼下，那眼神中，还有些一丝愤恨。

“为什么？现在真凶已经露头了啊！”

我不满道。

鑫鑫姐看着我，停顿良久，略显遗憾地对我说：“正因为真凶已经露头，这场游戏现在也从寻找敌人，变成正面对弈了。而对弈的结果……目前的第一回合，咱们这面已经输了，所以你要暂时下场。”

“这么说，是李博士那面——”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总之，学校已经出头了。他们找到管育局的领导，通过他们影响了警局，最终导致这个案件中，你不再有参与办案的资格。”

“午休时候，他才刚和我正面对峙，没想到这才几个小时，就发展到这样了。”

“能保下你，不让你因为嫌疑人的身份被扣押在局里，已经是我和支队长的最大能力了。”鑫鑫姐若有所思道，“说到底，可能让你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参与到警方的行动中，本身就是很冒险的。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以后陈月月的案子，就完全是我们警方的事情了，你要相信，警察是不会诬陷一个好人的。”

我反驳道：“个人的职业道德信念，是完全无法与现行体制相抗衡的。”

“按规定做事，这是原则问题。”

“规定就是打破的，尤其是当它已经对办案产生掣肘时，如果不打破规定，类似的事情，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到了一定程度，就必须要——”

“够了！”鑫鑫姐吼道，“首先我承认，你王卓比起同龄人，已经很出众了，但是，你根本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规定到底意味着什么……打破规定的代价，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你别忘了，前天晚上看着你的那个警察，就是因为违背规定才离开警局的……他，他现在别说奶粉钱了，估计妻子不带着孩子和他离婚，就万幸了。”

鑫鑫姐趴在汽车方向盘上，眼含泪光的看着我：“王卓……规定是制度的底线，也是所有人的生命线。你要接受现实，这场仗的第一回合，我们已经输了……作为警察，如果你不能先保住自己的帽子，那你就连伸张正义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鑫鑫姐原本那沉着冷静的面容，已经覆盖上不少泪痕，我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和她争论。

“卫东老师……他怎么样了？”我问。

“失忆了。”

鑫鑫姐转正头，看向正前方道：“他被注射了大量损害神经的药物，现在正在警局被照顾着，过些日子，会移交他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