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为亦有可为（1/3）

年年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

其中铺着红绸纸，放着三排果实，每排八颗，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四颗。

那传说中的神树果实荔枝大小，遍体赤红，圆滚滚亮晶晶，泛着诱人的光泽，手感凉滑。

“你来分吧，这是你带领大家一起得到的，也应当由你来分配。”

年年转身，将手中的木盒递给了怀肆。

七个人，二十四颗，这怎么分？

岂不闻二桃杀三士？

年年这小妞鬼灵精的，一开口就把这得罪人的事儿推在他身上。

这时候，田牧歌在一旁懒洋洋开口了：“这玩意儿我家遍地都是，小爷不稀罕，你们拿吧。”

这哥儿们能处，是个好人。

怀肆感激地朝他一笑，取出四颗最大最好的果实递给了婆婆，婆婆泪眼婆娑地接过了果子。

他又拿出了次好的四颗果子走向阿芜。

她还呆坐在号舍中，仿佛灵魂已经随着徐树一道死去了。

怀肆将果子放在她身畔。

年年叹息一声，将果子硬塞进了阿芜的袖中。

阿芜仍旧是毫无反应，任由她摆弄。

怀肆又将果子分别递给年年、胖子和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接过果实，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最后剩下四颗相对品相较差的果子，他想了想，又给了婆婆一颗，阿芜一颗。

年年酸酸地说：“哎哟，本姑娘怎么说也提点你几回，怀公子不投桃报李？”

怀肆笑笑，伸手递给年年一颗。

对他来说，重要的是找到回去蓝星的方法。

这个神树果实，想来也是个稀罕之物，留一颗以备不时之需足矣。

“那哪好意思啊。”年年嘴上客气着，眼睛却死死盯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小心翼翼接过来，马上揣进怀中藏好。

“此间事已了，老身便告辞了。”婆婆向众人告辞，又拉拉怀肆的袖子将他扯到一旁，悄声道，“老身住在城西的清河巷大院，怀侄子若有什么事可以到那里寻老婆子。”

那厢年年也扶起了阿芜：“逝者已矣，我们总是要活下去，才不枉他对你的一番痴心。你住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阿芜摇摇头：“我们早没了住处，一路流浪来的，若是有法子，也不会来参加这劳什子赛会。”说着又掩面哭了起来。

年年颇为为难，踌躇了一会儿，她一直是孤身行走江湖习惯了的，但总是不能将一个怀有身孕、又刚丧夫的弱女子丢在这里，咬咬牙：“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同我一道可好？”

阿芜却摇摇头，凄然道：“多谢年年姑娘，我要回老家去，为徐哥……建一座衣冠冢。山高路远，就不叨扰姑娘了。”

小胖子也走上来劝道：“夫人，您身子不便，孤身一人岂不是太危险了？还是同年年姑娘一道行路吧。”

阿芜凄然一笑：“无妨，我能照料好自己，多谢各位关心。怀公子，年年姑娘，还有这位公子，你们的大恩大德，阿芜没齿难忘。”说着缓缓如幽灵般走了出去。

众人视线交错，都担心她去寻死，却又无计可施。

在如今这世道，大家能让自己活下去便已经拼尽了全力，实在无余力去操心他人了。

“罢了罢了，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操心也是无用，咱们也趁早上路吧。折腾这半宿，可把小爷饿坏了。”田牧歌伸个懒腰，打个呵欠。

“田少主，我们也一道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年年侧头笑道。

“哎哟喂，这等美差。”田牧歌还是嬉皮笑脸的，话音却是一转，“小爷可无福消受。”

年年一愣：“田少主何出此言？”

田牧歌笑道：“我怕你在小爷的饭菜里下点蒙汗药，等小爷一觉睡醒，就被你送回家领赏去了。”

年年心中腹诽，好哇你，以为是个草包傻蛋，原来在这扮猪吃老虎，消遣本姑娘呢。

虽然心中算盘被戳穿，但她脸上丝毫不慌，还是笑眯眯地：“田少主说哪里话来，年年一片痴心，却被看作是为了悬赏出卖一道出生入死的朋友。田少主既然见疑，那年年便先告辞了。”

说着使出一招以退为进，转身欲走。

田牧歌果然开口了：“姑娘且慢！”

哼！

果然叫我回头了吧！

本姑娘还治不了你了？

年年慢慢转过身，矜持道：“田少主还有何事？”

田牧歌递过两粒果子：“我们赛前说好，我如果平安得胜，必有重谢。时辰不早了，就不耽误年年姑娘了。”

“想用两粒果实就打发我？哼，没门。”

年年心中骂骂咧咧，脸上倒却是笑眯眯，接过果实说了几句漂亮的奉承话，展开轻功，飞也似地去了。

田牧歌望着年年的背影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夫子诚不欺我。”摸摸肚皮，伸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