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改过自新（1/2）

倘若这个异能落在了有心之人，有识之士手中，它将发挥多么可怕的力量？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淬炼，怀肆越来越感觉到，异能，如同对神明的力量，无差别降临，对于这个世界，对于普通民众而言，未必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儿，虽然他自己就是一名梦游者。

“咱们不聊这些了，你回来多久了？有没有去看你爷爷？”

“还没呢，我哪有脸啊，这不是想你请你去，帮我说说情。不然我家那个倔老头，不打死我？”

金爷爷那个年代的人，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

金大顺小时候一逃学，就被打得屁滚尿流，鬼哭狼嚎，惨叫声在整个金湖村里回响。

回忆过去，又是心酸，又是感慨，怀肆点点头：“我带你去。走吧。”

金大顺说：“等等，我给叔叔上炷香。”

他走到佛龛前，点了三支香，恭敬地三鞠躬：“怀叔，阿顺回来了。当时走投无路，坑了阿肆，对不起啦。我以后风光了，一定带着阿肆混，只要我活着，少不了阿肆一口吃的，哦还有小书，怀叔你放心吧。”

怀肆带着金大顺下楼，和周姨怀书说了一声，让她们先吃饭别等自己了。

周姨看到金大顺，像躲瘟疫一样，连忙把怀书护在怀里：“去去去，你们赶紧走。”

两人在再熟悉不过的城中村里穿行。

“阿肆，我爷搬家了？你怎么往这里走？”

金大顺奇怪地问。

“你跟我来就对了。”怀肆头也不抬地回。

金大顺莫名其妙地跟着怀肆，直到怀肆在一家香烛店停下脚步：“给我两百块。”

“你……阿肆……你、搞什么啊？”

金大顺望着怀肆身后铺天盖地的寿衣、香烛、纸钱、元宝……一声大吼，眼圈已经红了。

“你不是要去看爷爷吗？难道空着手去吗？”怀肆森然问。

八年前，为了骗赌本编的那一句谎话，化作了一颗子弹，八年后，正中他的眉心。

“你们自己生的崽，现在为了自己快活，就不管了？那我养。这孩子以后跟我，我们爷孙两不会打扰你们的幸福。”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金大顺“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怀肆才终于原谅了他。

出租车里塞满了丧仪，师傅看着副驾驶上又像暴发户，又像黑社会，黑着脸的年轻人，几次欲言又止。

车子停在郊区的墓园。两个人扛着几大袋纸钱，走得气喘吁吁，才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墓碑前。

金大顺看着那布满灰尘，生满杂草的墓碑，骂道：“那个狗杂碎肯定没来过。”这是他对父亲的敬称。

“起码当时爷爷去世时，是你爸爸出面给爷爷办的后事。那时候你鬼影都没有一个。”怀肆冷冷地说。

金大顺不敢接话，跪下去，没带纸巾，就脱下名贵的西装外套当做抹布，去擦拭墓碑上经年的尘土。

锋利的野草，他也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拔，没几分钟，手上就布满了血口子。

金大顺像无知无觉一般，依旧下死劲和杂草抗争着。

怀肆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倾泻悲伤悔恨，不去打扰，蹲在旁边整理纸钱。“以后你什么打算？”

“先把我爷爷的坟迁了。我要迁到市里最贵的墓园最好的地段去。让我爷爷和市长做邻居。他妈的。”

“看来你是真发财了。”怀肆将纸钱洒进生起了火的铁桶。“关于你自己呢？有没有想过找个正经工作？”

“诶，难了，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学历文凭，哪有什么正经工作可以找？吃苦吧，这些年我真的吃够了，太累了。”金大顺将白烛插进香炉，“先这么着吧。”

怀肆在心中叹口气。

金大顺说的何尝不是呢？

这个世界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局，不会给像他们这样一无所有的人任何机会和选择，只有一条洒满了汗水的艰辛之路等着他们。

如果有捷径，很难有人能抵挡得住诱惑。

“你现在住哪？”

金大顺报了一个市中心顶奢酒店的名字。

“那你这几天先忙爷爷的事情，等过两天我再找你。”

当晚，在与金大顺告别之后，怀肆考虑再三，还是拨通了李航的电话。

作为金大顺的发小，怀肆对于金大顺的性格了如指掌，他秉性不坏，只是缺乏自制力，又不爱读书，最终被社会上的狐朋狗友们带入了歧途。

但也正因如此，获得了异能的他才更加危险，如果没有适当的监管，谁也不知道他将会走向何方。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准入职之后的第一桩活儿，却是举报发小，大义灭亲。

怀肆自嘲的笑了笑，将他发现金大顺异能的过程向李航和盘托出。

于是第二天晚上，金大顺下榻的酒店被突击检查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