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丫（1/3）

立秋把三人送回家，拿了四月的户籍文本，连家都没回，又匆匆赶回县城。

李香草母女见主家气派的青砖瓦房、干净的大院子，心下俱是欢喜。进到屋里，四月把她们母女俩领到西屋：“你们母女俩就住这屋。李婶，柜子里有被褥，等会你们自己拿了铺床铺。”说罢又领着两人往后面去，看了厨房，再去后院。

“这后面全是我家的，菜园、鸡圈、那边一亩多旱地，以后都由李婶你来管。加上平时做饭洗衣服打扫屋子，我家的活主要就这些，大丫没事就帮你娘干活。”

“好的。姑娘，我会干活。”大丫小声道，四月笑了。

“姑娘还有什么活，也尽管吩咐我们做。”李香草连连点头，这些活对她来说简直太轻松！她在婆家时，跟女儿两人就是全家人的牛马。可怜她的大丫，也跟着她一起吃苦。可气的是，大丫就算喝水，也是胖乎乎的，让人以为冯家人没有亏待她们母女。

“李婶，我看你们身上衣服也很破旧了。先烧水洗澡换身干净衣服吧。我找些衣服你换洗。适合大丫的衣服暂时没有，李婶你要是会做衣服的话，我家有布和棉花，你自己做一身吧。”四月边说边带母女二人去泉眼处挑水，香草麻利地生火烧水。让大丫看着火，她跟着四月去西屋拿被褥铺床。

四月拿了韩氏的衣服给她。虽然颜色老气了一些，还挺合身，布料更是比李香草身上的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不知好到哪里去了，香草感激不尽。适合大丫的衣服还真没有，四月一向偏瘦，她的衣服大丫穿不了。四月找了两件棉袄外面穿的罩裙，让大丫先换上。又拿了几块棉布和棉花给香草，让她替大丫和自己做衣服。

母女二人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大丫里面穿的是四月的外衫，外面暂时穿着韩氏的夹袍。

四月不要香草干活，只让她赶紧把大丫的衣服做起来，晚饭由她和大丫来做。

大丫果然手脚勤快，洗完澡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不声不响地就去提水把水缸又灌满。喂鸡，抱柴火，打扫院子，完全不用人吩咐，眼里手上都有活。四月看着十分满意，也有些心酸，才十岁的小姑娘，这么能干必是之前在家里一直干活。四月拿来点心给她吃，大丫咽着口水不敢接。这样精细的点心别说吃，她以前见都没见过，她全家人都没见过。

“吃吧。不吃也放坏了。你吃一块，送一块你娘吃，吃完过来跟我一起做饭。”

大丫露出一个胖乎乎的笑，捧着两块点心去找她娘。李香草正在西屋埋头赶制衣服。见大丫拿来点心，哪舍得吃，只就着女儿手上咬了一小口，就忙着做衣服去了，她无论如何得让大丫明天穿上合身的衣服。遇到这么好的主家，李香草恨不得不吃不睡地干活，何况现在还是帮自己女儿做衣服。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四月点起两根蜡烛，送了一根进西屋。

“李婶，天黑了，用蜡烛吧，别把眼睛看坏了。大丫，跟我去做饭。”四月点了蜡烛送进来。

大丫把剩下的点心一口吃完，喜滋滋地跟着四月一起去做饭。李香草看着女儿开心的脸，摸着手中崭新的细棉布和床上一卷新棉，眼眶红了。

家里新添了两口人，这大丫看着是个能吃的，四月比平时多放了一碗米，菜也做得充足，煎了一碗腌鱼块，腊肉炒莴笋，家常豆腐，鸡蛋汤，都是家里现成的菜。可怜帮忙烧火的大丫，今天一天也就早晨喝了碗稀粥，刚才吃了块点心，这会儿闻着菜香，吞口水的声音四月站在灶边都能听到。

饭一做好，四月便让李香草先吃饭，她知道这母女俩肯定早就饿了。母女俩不敢上桌一起吃，大丫眼巴巴地看着四月和桌上的菜，又馋又拘谨。

“还愣着干什么？大丫，你去盛饭，都上桌吃饭。”

李香草连忙摆手：“姑娘，我和大丫就在厨房吃吧。我们做下人的，哪能跟主家一桌吃饭。”

别说现在卖身做下人，之前在婆家，自丈夫去世后，她母女二人就没上过桌和家人一起吃饭。

“李婶，大丫，你们记着，以后在我家，就没有这些规矩。除非有客人来了坐不下，你们可以单吃。平时吃饭大家都上桌吃。到我家，就按我的规矩来，我家的规矩是饭桌上知礼节爱干净，不吃独食不糟塌粮食就行。大丫，赶紧去盛饭啊，你不是饿了吗？李婶，坐吧。”

大丫欢快地应了一声，赶紧跑去厨房盛饭，先把四月和李婶的端上来，最后才盛自己的。四月看她如此懂事知礼，心中很是满意，这李香草虽然生活艰难，依然把女儿教得很好。

香草母女几曾这样痛快地吃过白米饭，便是不要菜也能吃一大碗，何况还有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短暂的拘谨后，母女二人都放开来吃。四月还把自己碗里的饭拨了半碗给大丫，这壮丫头太能吃了，吃了三碗米饭，桌上最后剩下的菜也呼啦啦全清盘了。李香草都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四月，见她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大丫，才放下心来。

三个女人，一大锅米饭三菜一汤，竟然吃得干干净净。

“姑娘，大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