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婆婆走了（1/2）

2011年6月30号的晚上，我和小鱼先生因为工作睡的比较晚。感觉刚睡着，突然听到书房的固定电话响了，那时因为电话会留到网站上，经常有广告公司或者诈骗公司，在半夜打骚扰电话。我俩都没有起床接电话。我还埋怨了一句，你怎么又忘记关书房门了，晚上总有骚扰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鱼先生翻了一个身，也没有起身，这次的电话一直响了好几次，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时手机也开始响了，我们俩同时坐了起来，意识到有事发生了。

果然是出事了!在外地姐姐家住着的婆婆心脏突然不好了，大面积心梗，人已经不行了！姐姐说让小鱼先生和弟弟开车把婆婆拉回老家安葬。经历过爸爸去世的场景，我有很大的阴影，从知道婆婆出事以后，全身都在发抖，小鱼先生穿上衣服就要和弟弟去汇合。我回过神来马上劝他，你开车技术不太好，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太担心了！能不能我们出钱找人把妈妈拉回来，我们去老家等着。小鱼先生听我这么说，又和姐姐商量，姐姐说这种事别人都不愿意接，给多少钱也不愿意拉死人呀，不好找，何况这么晚了。

小叔子也来电话说两人一起开车回去，路上两个人换着点，这样能安全点。我和小鱼先生说：我和你一起回去，我来开车（那时我开车的水平已经很好了，小鱼先生一直不太熟练）如果你和弟弟去，我在家里更受煎熬，还是我过去，大晚上视线不好，货车又多，我实在不放心。

我和小鱼先生收拾了一下东西，不到凌晨1点就开车出发了。因为事情太突然了，家里的现金不多，我们在路上取了钱，我身体不自主的在发抖，停不下来，想着婆婆的音容笑貌好像还在眼前，怎么就走了，心里特别难过……

高速后发现起雾了，我看小鱼先生情绪不太好，安慰他在车上先睡一会儿，接下来肯定好多事需要他做。我一路上使劲瞪着眼睛，生怕看不清车，开了几个小时后，我感觉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我把车开到服务区，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然后继续上路。就这样一路小心谨慎，终于天亮了，离姐姐家的城市越来越近了……

上午十点终于下高速了，市区堵车走不动，等到姐姐家时都中午11点多了。看到婆婆一动不动的躺在客厅里，我不敢上前看一眼。这让我又联想起爸爸离开时的场景。姐姐此时平静了好多，和我们说了婆婆的情况，因为马上又要开车回去了，她让我们先吃点东西，不然再开一路车肯定受不了。我们在外面找了一个餐馆吃了一碗面条，下午一点多，我把车后座的座椅放平，大家一起把婆婆抬上了车，姐夫不停的在旁边说：妈，我们带你回家了，妈他们都来了，带你回家……

我听到后心里莫名的难受，也有一种恐惧……

白天的路还好开，天黑后路上的车很多，加上一天一夜没睡了，白天也没有怎么吃东西，我的眼睛感觉不听使唤了，看着小鱼先生在副驾驶上睡着了，我一直强撑着，不忍心叫他替我。

我一直开到济南，小鱼先生醒了，去服务区买了一些饼干、面包，我根本吃不下，小鱼先生说他开一会儿，路上又开始起雾了，而且比昨天晚上还厉害，能见度越来越低，我也不敢休息，瞪着眼睛帮小鱼先生看着路。下高速后，快到老家时，又赶上这一带修路，小鱼先生还把车底拖了一下，他有些不太敢开了。于是又换我来开车，山路崎岖，晚上更加的难走，我强撑着把车开到了老家。

还没到家，就看到家里的灯亮着，亲戚们早就等着。看着大家手忙脚乱的把婆婆从我车上抬下去，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下车时我的两腿已经不听使唤，头也晕晕的，进了屋子，看到他们在给婆婆换衣服，和我说衣服是婆婆为自己早就缝好的，看来婆婆是早有准备，自己缝好了自己的寿衣。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晚上人们都去睡了，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孤单的站在外面的路上，大哥大嫂叫我去他们家睡觉，我拒绝了。小鱼先生和我一起坐到了车上，可能是太困了，他睡着了。我坐到车里，靠着椅背，睡意全无，心里空晃晃的，又有一个重要的人在我的生命中离开了……

就这样在车上熬了一夜。第二天下车，腿麻的走不了路了，手也开始浮肿，拳头都握不住了。按婆婆家的风俗，亲人要在村子里一直送到村外，儿女们要大哭，看着平日里对婆婆根本不关心的人，在那里哭的声音很响，我却没有了一滴眼泪。嫂子拉了我一把，说别人都在两旁看着呢！我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在婆婆在世时，我把她当亲妈妈爱过，疼过。这就足够了。仪式结束后，婆婆的哥哥也来了，我这是第一次见他，和婆婆长的很像。小鱼先生引见我认识舅舅，舅舅让我在他旁边坐下，他和我说：婆婆在世时，一直夸我好，说我孝顺，说儿子找了一个好媳妇。满家里就属你最好了！我和舅舅说：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我觉得婆婆和我的亲妈妈一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下葬的时间因为车的原因，从上午又拖到了下午。我实在撑不住了，两天两夜没睡，一碗面条一直盯到现在，我感觉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