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2）

离阳城国师府

“方将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方才陛下下令，让臣即刻将这卷轴交付到您的手上，并传口谕，明日陛下将亲去学宫，为学宫招生大比献礼。”

国师堰卿扶起方裴胜，沉声道:

“今日西廷之人已入学宫，虽然目前看来辉煌教廷此次并无恶意，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明日一早我便要离开京都，烦请方将军务必护得陛下周全。”

方裴胜郑重点头，这一点不用堰卿，身为大内统领他自然会做到，只是国师为何要离开京都？

“国师要去哪里？”

“魔宗异动频频，如今西廷的米兰司祭更是亲自前往青玄学宫互通有无，恐怕珡川山脉已是暗流涌动了，若是不亲身探查一番，实在心神难安。”

“明日便要启程？”

“山雨欲来风满楼，海澜将涌云遮月，群星黯然，天象蒙尘，时日已然不多。”

“我一武夫听不懂，镇西关那边我会提前跟他们说，一个人去珡川山脉可不行。”

堰卿本想拒绝，但看方裴胜一副他不答应就不放他走的架势，也只得点头应允。

与此同时，莫禾坐在桌案前静静翻阅手中书籍，烛火映照之下，莫禾的侧颜平添了几分柔和。

火烛轻微的跳动声与书本的翻折声拨动着楚沐瑶的心弦，此刻她正襟危坐在床榻上，正思量着如何开口。

依莫禾不愿麻烦别人的性子，定然不会占据床榻让自己在别处休息，可莫禾明日还要考试，若是她不开口，莫禾怕是可以看一夜的书。

她叫莫禾来自己寝舍是为了让她休息，若真这样坐了一夜，反倒影响明日的状态，万一因此导致莫禾无缘学宫，她不知会有多自责。

看楚沐瑶不安分的摆弄着衣角，莫禾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不开口，楚沐瑶的那件弟子服就要被拧成麻花了，于是她轻轻合起书页，起身走向楚沐瑶。

“时辰不早了，沐瑶也早些休息吧”

闻言楚沐瑶颇为拘谨朝一旁挪了挪位置，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莫禾。

莫禾发现，面对楚沐瑶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下，可能少女的心思太过直白，亦可能是希望在她身上找回缺失的自己......

“沐瑶平日里都是坐着睡觉吗？”

莫禾坐到楚沐瑶身边，嘴角微挑，眼底含笑向她问道。

“不是...”

“那就是沐瑶不习惯自己更衣？”

莫禾靠的愈发近了，清幽的体香缓缓侵入楚沐瑶身畔。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

楚沐瑶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已经完全听不见在说什么，只见少女手忙脚乱的褪去衣衫，逃也似的快速钻进床榻内侧露出半颗脑袋，长长的睫毛止不住地微微颤动，无一不显示出少女内心的紧张。

见状莫禾指尖轻弹，桌案上的烛火应声而灭，寝舍陷入了清冷的幽暗之中，莫禾褪去衣衫缓身躺至少女身侧，轻柔说道:

“晚安”

“嗯..”

是夜，楚沐瑶如僵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内侧，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青衿之志，履践致远，想必今日来我青玄学宫的每位学子，都志存高远，理想如炬，但并非每一个明媚的开端，都能收获与之相匹的结局，人生总是难以顺遂如意。”

“正如今天，你们当中很多人将止步于此，倒下前往学宫的最后一步，但不要停下你们逐梦的脚步，不要熄灭你们璀璨的心火，踵事增华，踔厉奋发，祝大家都能不留遗憾，接下来，请学宫林掌院宣读大比事宜”

青玄宗大长老杨问松，傲然立于学宫演武场观演台之上，每句话都携带着磅礴的灵力冲击着场内每一位学子，引燃了在场所有人内心的火焰。

不同于大长老须髯飘飘、谦和有礼的样子，林重一上台便散发出一股压迫感，原先躁动的现场逐渐沉凝下来。

“我是学宫掌院——林重，从今日起，学宫将要开始为期三天的招生大比，考试大致分为三类。”

林重话语微微一顿，随后朗声宣布:

“第一类为文试，琴棋书画、行文思辨皆在此类；第二类为应试，行医炼丹，符阵之术即为应试；第三类则为武试，武道、符道对战即为武试，其中除了符道院分为应试、武试两类，其余各院均按照自身科目参加考试，明白了吗？”

“明白”

场下学子齐声振奋应答道，这一刻无论是来自各地的散修、亦或是谁家的公子哥，都难抑内心的激动，不少阅历较浅的人已是面色潮红、蓄势待发。

“庆帝到——”

这时，演武场入口传来阵阵骚动，庆阳国国君——楚恒，正带着一行人徐徐走向观演台。

不同于往日随意的劲装，今日楚恒身着一件黑底鎏金龙纹礼服，棱角分明的五官搭配墨玉般深邃的眼眸，虽无外露半分灵力波动，仅凭周身气场便让不少人微微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