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哥（1/2）

万事知回信很快，下午小白便带回了消息。

袁氏最小的女儿袁圆，至今下落不明。

“他甚至连名字都不带换的，”柳六意指郭大，“他真的，我哭死。”

“毕竟谁能想到他会把袁家的女儿带回来偷偷养大呢？”孟朱看向霍均，“你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打算怎么办？”

十年前的事说到底与霍均无关，但霍家绝对是板上钉钉的始作俑者。

如果说蝠部是一把刀，那霍家就是那操刀的鬼。袁家满门的血债，他们永远也洗不清。

人性何其复杂，你说郭大该死吧，他良心发现，放过了袁圆，你说他不该死吧，他手上实实在在沾满了鲜血，不仅干着逼良为娼的勾当，还抽空出去杀人放火，跟驿站老板蛇鼠一窝，简直是死有余辜。

霍均陷入了沉默。

郭圆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救了自己的命。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捂死她的身份，保护她不再受到任何一方的伤害。

“我想带她走。”良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那你自己跟她说吧，”孟朱倒是无所谓，“只要郭圆本人愿意，这个我可管不着。”

出乎意料的，郭圆的态度异常强硬。

“我哥哥还没回来，我不能走。”

霍均头疼，眼前这个女孩比他小了七岁，他简直不知道以什么口吻与她交流。

“我是你哥哥的故交，他可能很久都不会再回来了，托我照顾你。”

他总不好张口就一句“你哥死了”，那也太冒昧了。

“不可能，”郭圆没那么好骗，“我哥如果要远行，一定会提前跟我说，他绝对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

那是从小与她相依为命，将她亲手拉扯长大的大哥啊，他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

随着她越长越大，大哥离家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每每当她问起他在外面干什么，五大三粗的男人便难得地支支吾吾起来。

“小圆子，看好，当这棵桃树开花的时候，大哥就会回来陪你。”他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揉乱她的头发，有力的臂膀将她托举起来，郭大如是说道。

现在桃花已经开了，哥哥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郭圆蹲下来，把头埋进臂弯里，小声地说：“你们走吧，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霍均看她油盐不进，顿时有些着急，咬咬牙就想把真相和盘托出。

孟朱看了他一眼，无声地摇摇头。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蹲下。

“圆圆，村子里的这些姑娘，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郭圆目光闪烁，回避她的眼神。

“你很聪明，其实你早就猜到了你哥哥在做什么，对吗？”

郭圆固执地抿着嘴，良久终于不甘心地回怼了一句：“可若是没有我哥哥，她们早就死了！”

柳六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在柳七耳边嘀咕了一句：“完了，这小丫头被养歪了。”

孟朱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反驳，而是看了她一会，拍拍腿站起来：“行啊。反正这个村子很快也要没人了，你大哥也不会再回来，你就一个人在这慢慢等吧。”

“什么意思？”郭圆猛地抬起头：“你知道我大哥去哪里了？”

孟朱耸耸肩：“谁知道呢？他或许是去找你二哥了吧。”

郭圆确实提到过自己有个素未谋面的二哥，大哥说他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

难道大哥真的不要自己了？

她越想越伤心，眼眶瞬间红了。

霍均在一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上次郭大死在他面前后，他夜夜便会梦到这件事，终于记起当年袁家事变后，霍家为了撇清关系，曾经拉出了一批无辜的蝠部士兵顶锅，以平朝中大臣争议。

这其中，应该就有郭大的弟弟。难怪他如此痛恨霍家人，他们利用了他，还夺走了他唯一的亲人。

后来的郭大变得逐渐扭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也许其中就有霍家当年造成的恶因，最终结下了恶果。

孟朱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别把太多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当心钻了牛角尖。”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郭姑娘，若是你不愿意跟我走，也没有关系，我受人所托，自会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郭圆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最终拿了主意：“我不想跟你走，我要跟孟姐姐走。”

孟朱顿时：“？”

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走了？

“但是你要帮我把大哥找回来，好不好？”郭圆可怜兮兮地看向她，一只手拉着她的衣角。

孟朱：“......”你怎么还自顾自地讨价还价呢？

她深感头痛，不由得抬手抚额。这小丫头的大哥这会估计都过了奈何桥了，说不准正在哪一层地狱里受刑呢。她上哪去给她找大哥。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霍均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