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陆判（1/3）

陵阳县朱尔旦，字小明，性情豪放，然而一向迟钝愚笨，学起东西来虽然专心勤奋，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名气。一日，秀才们都在文社里饮酒，有人便戏耍朱尔旦说道：“听说你有豪侠的名气，如果能深夜去得了十面阎王殿，将那左廊判官背来，众人当凑钱排席请你。”话说陵阳县有个十面阎王殿，神鬼都是用木头雕刻而成，所画妆饰栩栩如生。东廊之上有个站立的判官，绿面赤须，面貌尤其狰狞凶恶。有时在夜间都能听闻两个长廊下都有拷打讯问之声，进入的人都吓的毛发竖起，所以众人才以此来难为朱尔旦。朱尔旦哈哈大笑，径直离去。无须多长时间，就听门外朱尔旦大声呼叫：“我请长须宗师到了!”众人听到叫声都站起身来。一会就见朱尔旦背着判官进来了，朱尔旦将判官放置在桌子之上，但见那朱尔旦举杯满酒三散地三回共敬那判官品得美酒三杯。众人看着朱尔旦这般操作，每个人都瑟瑟发抖坐立不安，仍然请朱尔旦将判官背负回去。朱尔旦又把酒灌浇于地，口中念念有词：“门生狂枉不擅文，大宗师原谅不见怪。荒舍匪徒遥，大家高兴来觅饮，幸勿有隔阂。”说完将判官背负回去了。第二日众秀才果然一起凑钱请朱尔旦喝酒，喝到夜暮降临朱尔旦醉的晕晕乎乎回到家里，兴致末尽，点起灯火独自酌。忽然有人掀帘而入，朱尔旦抬眼望去，进来的是他昨日里背负来去行走的长须判官。朱尔旦站起身来说道：“噫，我是不是就要死去了!昨日有些冒犯，今天是来用铡刀砍我的头来了吗？”判官手摸浓须微笑的说：“不是的。昨天因你讲义气请我去喝酒，今天夜里我偶尔清闲，过来陪你喝酒，欢不欢迎。”朱尔且特别开心，牵拉判官衣襟两人相对而坐，亲自动手洗涤容器烧制热水。判官说道：“天气还算温和，我们可以喝冷酒。”朱而旦听其命令，直接将酒瓶放置案上。奔进内房告诉家人快快准备一些水果佳肴上来，妻子听闻木像判官来家中喝酒心中害怕，告诫朱尔旦将身藏好不要出去。朱尔旦不听妻子劝告，自己亲自备办酒食从内屋出来。和判官两人推杯挽盏喝的不亦乐乎，朱尔旦这才开始询问判官姓氏。判官说道：“我姓陆，没有名字。”朱尔旦与陆判官谈论起古典，那陆判思路敏捷对答如流。朱尔旦又问：“可熟知科考文章？”陆判说：“美丑之物我还算是最擅长分辨的。阴间读书朗诵，与阳间人世略有相同。”陆判豪饮，一举手十觥已下肚。朱尔旦因为白日已饮过酒，这时酒意已重喝的是东倒西歪，伏在桌子之上醺醺大睡。等到酒醒，桌上蜡烛已尽天色已然昏黄，那鬼判这时已经离去。自此陆判便要三两日过来一聚，两人情意浓浓，有时大醉两人同床而卧。朱尔旦每次给学堂之中交献诗文，陆判都会用红笔给勾掉，说道没有一遍佳作。一天夜里，朱尔旦喝醉先上床睡觉，陆判自顾自的独酌。朱尔旦忽然在醉梦之中，感觉脏腑微微疼痛。醒来看时，就见陆判严肃恭敬的坐在床前，剖开胸腔掏出肠胃，条条整理。朱尔旦惊愕的说道：“你我并无仇怨，为何要杀我？”陆判笑着说道：“不要害怕！我现在为你换个智慧心。”陆判从容将朱尔旦肠子放回，复合到原位之上，最后把裹足布系在朱尔旦的腰上。一切作完，再看床铺之上一丝血迹也没有，朱尔旦只感觉到腹间稍微有些麻木。只见陆判将一大块肉块放在桌几上面，朱尔旦便问这是什么。陆判答道：“这是你的君心。因看你作文章不痛快，知道你的毛窍堵塞住了。因为我正好在冥间工作，我便在千万颗心中，给你挑拣到最好的一枚，现在为你更换上了，你自已这颗心就留在此以后补缺用吧。”说罢陆判起身，掩门而去。天亮了，朱尔旦解开裹足布看那腹部伤口时，那创伤缝接处已经合好，只有一条赤色线条留在肚腹上面。自此朱尔旦文思大进，过眼不忘。数日后，朱尔旦又写出几遍诗文给陆判去看，陆判说道：“文章写的可以了。但是你的福薄，不可能得大显大贵，也只是中个乡试。”朱尔旦问：“什么时候可以得中？”陆判说：“今年科举必中魁首。”没过多久，朱尔旦科试夺得冠军，乡试果然中了经元。与朱尔旦同文社的考生经常戏弄朱尔旦，等到见到他乡试时的作品时，感觉他与往日不同，细细问询后才知道此事与陆判有关系。这时众人同要求与朱尔旦交好，并让朱尔旦介绍陆判给大家认识。陆判答应朱尔旦的要求，愿意和大家一见。众人盘腿正坐等待陆判的到来。夜晚，陆判来到，红须生动，目光炯炯如电。众人脸面无色，牙齿相击，众人依次偷偷离去。朱尔旦见众人都偷偷跑掉，但携手陆判回到家中饮酒，喝到酒醉，朱尔旦说：“清除肠子砍除胃部，已经得到了很多恩赐。现在有一件事情还要麻烦你，不知道能否办到？”陆判说你道先说来听听。朱尔旦说：“心肠可以更换，那人的面目想来也可以更换。妻子与我是结发人，下体我当然是下会讨厌，但是我妻面目不算是佳丽。我就想麻烦你给神刀鬼斧变幻一下，可以吗？”陆判笑着说：“可以!请容我慢慢寻找。”又过去数日，陆判半夜过来叩门。朱尔旦急忙起身将陆判让入屋内，借着烛光，见陆判手拿一个包裹内应有一物。朱尔旦追问包裹里装的什么，陆判说道：“你过去叮嘱我寻找美人头，但美人头不好物色。刚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