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巧娘（1/3）

广东省有一个绅士姓傅，六十岁那年，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廉。长得很聪明智慧，但却是天生没有生殖能力，十七岁了，生殖器才像个蚕那么大。远近的人们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家会把女儿嫁给他。傅公自料想宗嗣已绝，因此，日夜忧愁担心，也没有办法。傅廉跟着老师读书。一天老师出了门，正好门口个耍猴的人，傅廉便去观看，因此耽误了当天的功课。他约摸老师快回来了，心里害怕老师惩罚他，就逃学跑了。傅廉一口气跑到离家几里远的地方，见一个穿白衣的女郎带着一个丫鬟在他的前面走。女郎一回头的时候，傅廉看见她妖艳美丽无比，而且迈着小步走得很慢，他就紧走几步，想赶上女郎。女郎回头对丫鬟说：“问问郎君可是往琼州去的？”丫鬟奉命来问傅生，傅生问她们有什么事。女子说：“你若是去琼州，有一封信，烦你顺道捎到我家去。我母亲在家里，还可以招待招待你。”傅廉本来就没有一定去向，心里想，坐船到海上玩玩也可以，就就答应了女子的拜托。女子把信交给婢女，婢女又交给傅廉。傅廉问她把信交给谁，他居住在哪里，女子回答：“姓华，住秦女村，距城北三四里路。”傅廉到了海边，上了船就去琼州。傅生到了琼州城北郊，太阳已落山了。向路人打听秦女村，却没人知道。又向北走了四五里路，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满天繁星点点。眼前一片荒草野坡，不见一个人走过，四下又没有人家。这时他心里又害怕起来。忽见路旁有座坟，心想暂且在坟旁坐一夜吧。又害怕有虎狼，就爬到坟边一棵树上去过夜。他蹲在树杈上面，耳边听到风吹树木的呼啸声，夜里虫子的哀叫声，心里忐忑不安，一时懊悔不应该答应给送这封信。傅生正在树上想着，忽然听树下有说话声。他低头一看，一座庭院清清楚楚就在下面。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坐在石头上，两个婢女打着灯笼伺候在两边。美女向左右看了看说：“今夜月明星稀，华姑送来的团茶可泡一杯来赏此美景。”傅廉在树上想：这些一定是鬼吧！吓得他毛发倒立，不敢大声喘气。忽然一个婢女 说：“树上有人！”女子惊起说：“哪里来的大胆贼人，敢在这里偷看！”傅廉十分害怕，又没有躲藏的地方，只好从树上盘旋下到地面，跪在地上求饶。那女子走近一看，马上变怒为喜，伸手拉起傅廉，与他并肩坐下。傅廉斜眼向旁一看，这女子大约十七八岁，容貌体态美艳亮丽，听口音很像当地人。女子问傅廉说：“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傅廉说：“受别人之托带封书信过来。”女子又说：“野外经常有强盗，露宿外面不安全。你若不嫌我家简陋，就将就住上几天。”便请傅廉进 屋。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女子命婢女铺两条被子在上面。傅廉自知身体残废，所以愿意在地上睡。女子笑着说：“千里相逢，我怎能无礼敢一人高卧床上？”傅生不得已，只得和她睡在床上。但心里惶恐不安，一动不敢动。没多时，傅生觉女子伸过手来摸他，并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大腿。傅生佯装睡着，好像没有感觉。又一会，女子钻到傅廉被子里，用手摇他。傅廉仍然一动不动。女子便伸手去摸傅廉的两腿之间，刚一摸，手马上就停住了，大失所望，悄悄爬出了傅廉的被子，偷偷地哭了起来。这时，傅廉又惊慌，又羞愧，真是无地自容，只怨恨老天爷使他有缺陷。女子起来，呼叫婢女点上灯。婢女一看小姐脸上有泪痕，惊问怎么了。女子摇了摇头说：“我叹我命不好！”婢女站在床边，看着小姐，等着小姐吩咐。女子说：“可叫醒郎君，放他走吧！”傅廉听了更加惭愧，而且担忧半夜三更，茫茫无去处。正思索的功夫，一个妇人推门进屋。婢女说：“华姑来了！”傅廉偷眼看去，见那妇人五十开外的年纪，风度犹存。这妇人见女子未睡，便问原因，女子没有回答。她又见床上躺着一个人，便问：“同床的是谁？”婢女替女子答道：“夜里来的少年借宿在这里。”妇人笑着说：“不知是巧娘的花烛之夜。”抬头又见女子珠泪未干，吃惊地问：“新婚之夜，不该悲泣，莫不是新郎有粗暴之处？”女子仍然不回答，而且越来越伤心。妇人掀开被子想看个究竟，不料一掀被子， 却发现一封信掉在地上。她拿起来一看，惊奇地说：“这是我女儿的笔迹。”马上拆开信一看，非常诧异感叹。女子问妇人，她说：“这是三姐的家信。信中说吴郎已死，三姐孤独一人无依无靠，日子不好过。”女子说：“这个少年曾说过要替人来送信，幸亏没有打发走。″妇人叫起傅廉，问傅廉信是从哪里来的。傅廉把经过说了一遍。妇人说：“这么远麻烦你送信过来，我怎么报答你呢？”又看着傅廉笑着说：“你怎么得罪了巧娘？”傅廉胆怯地说：“我不知如何得罪。” 妇人又问巧娘，巧娘叹口气说：“可怜我自己活着的时候嫁了一个阉人，谁知死后又遇到一个阉人，所以很悲伤。”妇人又看了看傅廉说：“这么聪慧灵敏的孩子，到此送信给我不管是雌还是雄都是我的客人，不要在此麻烦别人了，你就跟我来吧。”于是领着傅廉到了东厢房，伸手去傅廉裤中检查，笑着说：“不怪巧娘哭泣生气！幸好还有根蒂，还有办法治！”说着就点上灯，翻箱倒柜，找到一粒黑药丸，叫傅廉吞下去，小声告诉他不要动，然后关门出去。 傅廉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