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深深的失望（1/2）

林宛依一直等着国舅的处理结果，只有姚家从高处跌落，对他们来说才是安全的。

可接连数天过去，还是没有半点音讯，她见父亲的脸色不佳，便悄悄询问姐姐：“姐，事情到底怎样了？”

林如珊把她带到一边，小声说：“陛下把这件事交给皇城司处置，户部侍郎被拉出来顶罪，全家都被流放到北边，被押到京都的太守斩首示众。国舅自动请辞户部尚书的职位，说是自己失职，约束属下不利。”

林宛依眉头一皱，咬牙说道：“所以姚家没受任何处分？”

“是的。”林如珊拢了拢她耳边细碎的头发，面色凝肃的道，“姚家所有人都平安无事，他们毕竟是属一等的世家，又有皇后和太子的支持，哪有那么容易扳倒。”

她的心中顿时凉了大半，这次晏城之行，他们明明付出了许多，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些证据，居然轻飘飘的放过。

“怎么会这样。”她连连后退几步，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林如珊握住她的手腕，把妹妹拉到自己身边，叹息一声：“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丞相对姚家都无可奈何，大皇子也跪在正殿前，要求处理姚家，皇帝还是丝毫没有动摇。”

呵呵，林宛依忍不住冷笑，胸口一阵阵发疼，想哭也哭不出来。她的身体往下坠，无力地坐在红木椅上，眼神变得凝滞。

哪怕她主动去做，想要改变林家的结局，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如珊，宛依。”林远阳唤着两个女儿的名字，缓缓朝她们走来。

“父亲。”林宛依抬起头，视线朝着他看去。

她留意到父亲的表情有些难看，尽管努力压着愤怒，眼中却带着深深的失望。

“对不起，你们晏城之行做的很好，后面的事父亲未能办到。”林远阳声音格外低沉，头也越来越低。

她的嘴唇在颤抖，哪里能责怪父亲，大家都尽了全力，不过决定权在皇帝手中，其他人都左右不了。

“父亲，你何必自责。”林宛依安慰他。

林远阳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一直努力改变世家操控的局面，可终究是有心无力。陛下不想打破世家之间的平衡，如果重罚国舅一家，就会让丞相独大，所以对姚家网开一面，处罚的这么轻。”

一语点破朝局，林宛依替父亲感到悲伤，也替林家的未来担忧。纵然他们也是世家出身，父亲得不到皇帝的重用，林家也不属于最上等的世家，以后也许会被针对。

“我不该去晏城。”她的右手紧紧攥住裙摆，语气充满了懊恼。

林远阳收起方才失望的表情，重新挤出一丝笑，看向林如珊道：“陛下夸赞了你，还说巾帼不让须眉，特升为荣成县君。”

“县君。”林如珊讪笑几声，不屑的道，“不过是个县君罢了，我情愿不要这个称号，也要还晏城百姓一个公道。”

她知道姐姐的心情，目睹过那些事情后，谁都不能平息。晏城那些人，在姚家的纵容下，把赈灾的粮食偷偷卖出去，换成银票和古言珍宝，他们吃饱喝足，百姓们遭殃。

“姐，到此为止吧。”林宛依心情沉重，却还是劝着姐姐。

“这次江奕辰也受到了陛下的奖赏，从校尉升为羽林军副都统。”林远阳徐徐说着，眼神逐渐变得黯淡。

皇帝就是这般，打一巴掌又赏颗糖，惩罚了表面上那些罪人，独独留着姚家这等世家贵胄。为了表示所谓的赏罚分明，纷纷给了他们一些赏赐。

江奕辰是江家次子，没有承袭爵位的资格，出来建功立业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就只能和其他世家公子那样，等着祖上的荫封混个闲职，或者等到父辈逝去分家产。

“同为世家，父亲已经做的足够好。”她强忍心中的痛，开口安慰着父亲。

林远阳看着两个女儿，略感欣慰地点点头：“我这辈子没什么建树，唯一的欣慰就是娶了你们母亲，生下两个可爱的女儿。”

语毕，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仰天长啸一声，朝着书房走去。

那一晚，林宛依见父亲独自在书房，就连房间里的灯都未点亮。她很是担忧父亲，郁郁不得志多年，着实是难受。

她抱来一坛酒，递给娘亲：“娘，也许这时候父亲喝点酒，心情会舒畅些。”

叶青栀抚了抚她的头，声音轻柔的道：“宛依，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我们都是一家人。”她对娘亲笑笑，由衷说出这句话。

叶青栀抱起酒坛，叩了叩书房的门：“侯爷，不要一个人闷着。”

书房里燃起了烛火，林远阳打开房门，让夫人进入屋内。

夜晚的光线昏暗，她看不清父亲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沧桑的声音飘来：“宛依，别担心。”

猛然间，她的心好像被紧紧拽住，即便父亲这样伤心，还是在宽慰她。

这样善良的林家人，不该落得全家流放，妻离子散的下场。

不知从何时起，林宛依真正的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