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脱臼了（1/2）

舒途侧在楼顶，解下了腰间别着的酒葫芦，大口地饮着酒。

那酒又苦又甜， 辣得他眼角泛起了水渍。

他只觉如梗在喉，迫切地想要吐出什么，最好是裹着粘稠恶心的脓液。连着心肝脾脏一并呕出。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鸦羽般的眼睫挡不住炙热得反常的冬阳，眼，脸处是大方规眼的明黄。

不知何人同他一般无聊地涉足屋顶，并且笨手笨脚，坠落的瓦片哗啦作响。

而后，大片黑暗剜目似的涌入。

舒途并未睁眼，只是懒厌厌地摆着手：“挡光了。”

“舒公子”

如清泉自林深处缓缓泄出，女子声音清和且空渺，一缕烟般的飘出了坐世。

舒途闻言一骨碌起身，立手抵在额前，挡住了刺眼的光芒，总算看清了来人。

舒途略微惊讶：“月?你怎么在这儿?"

女子并未回答，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帷帽上的薄莎，宛若削葱的手指握着一枚王制的同心扣。

白玉无暇，于冬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月柔声道：“舒公子可还记得此物?星告诉我，无论如何你都会答应我接下来的请求。”

月谈论天高般的云淡风轻：”杀了熙和郡主。”

女子在笑，薄纱下影影绰绰的笑容天真明媚得近乎残忍。

月自顾自地说着：”这很公平，薛戍害死了我妹妹，我便让他的好兄弟亲死他夫人。"

月目光如利刃没入：“你也一定很想让薛戍尝尝痛失挚爱的滋味吧？”

舒途看见了星，但只有那么一瞬。

而就在那么一瞬，他徒劳的翁动着嘴唇，无意义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下一瞬，他相当自然牙白口清地说道:“我喜欢的不是星，薛戍喜欢的也不是桑清漪。”

他言语笃定的仿佛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女子偏了偏头，咯咯咯的，发出轻蔑的笑声。

月话锋一转：“那王将军的死是不是该算在自负得可爱的薛世子身上呢?”

月玩笑般的语气： “我们来赌一 把吧，看看是我先杀了薛戍， 还是你先杀死桑清漪”

舒途突然来了兴趣：“要赌什么?”

月拿起同心扣：“就赌它。”

“它已经在你手上了。”

月不置可否地收回了同心扣：“ 你要是输了，就一辈子也拿不回来了，敢不敢赌”

星手里摇晃着同心扣，眉眼盈盈：“舒公子，敢不敢赌?”

薛戍脱口而出：“不过是让她本分地做她的娼妓罢了。”

桑天阔轻笑：“通敌叛国，这诛九族的重罪看来要和你一起担着了。”

芈西陆冷漠：“你和薛成我只会选一个，所以舒家和兄弟你只能选一个。”

他又看见了星，且不得不承认，还被勾起了相当不愉快的回忆。

舒途嘴角挑起一边：”真是个愚蠢至极的赌约，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犯蠢了。”

初冬的第一场雪来得早也走得快。

出门时还是细雪飘飘，而今周转到了东郊梅园，浅黛色的苍穹一片寂寥，鹿皮戰面浸出了一团水色，只听见那亭檐处水声嘀嗒。

她后知后觉到，雪化了。

他步子急又迈得大牵小孩似的捏着她的手腕不放。

她在他身后踉踉跄跄、走得好不狼狈。

一不留神便被碎石绊倒，膝盖尚未落地，这厮便直接把她提了起来，拎猫脖子似的熟练至极。

“你走路不看地的吗?”

责难这事果然还是要先发制人。

桑清漪凶巴巴地瞪着他：“你走这么快我哪里跟得上!”

他被那副炸丢的小奶猫的模样给逗笑，又将人拎高了些。

她又着又恼，强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像案板上的鱼拼命地扑腾着，想要挣脱束缚。

薛戍刚要开口，却只听见“咔嚓”一声，那骨肉分离的错觉，疼得她眼中泛起了水花。

再定睛一看，手腕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薛戍将人小心地放了下来，松了手劲，端详起软绵绵的手腕：“ 脱臼了？”

她疼得直冒冷汗，另一只手掐着大腿，试图转移注意力。

薛戍连忙将陷着大腿的手指给掰下来：” 你掐自己作甚?”

她死死地捏住他的手，憋着眼泪：“我疼... ... 薛戍，我疼。”

薛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想招呼绿暗帮忙，却见绿暗被吓得躲到了树后。

薛戍小声嘀咕：“当初就该把那小子也带到南疆去历练历练。”

薛戍双手捏准了位置微微用力："复位了?"

脱臼处传来阵阵疼痛，死咬着下唇脸色惨白：“疼... ... 我不要”

薛戍眼疾手快地将手帕塞进了嘴里，生怕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