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正堂审案（1/2）

第二日，高知县在县衙正堂，正式开堂审理这个案子。虽然是小县城，但是衙门的的布局还是一样不少，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衙署坐北朝南，大门前有一道照壁，画一只四脚兽，其名谐音“贪”，意思是警戒做官的不可贪婪。照壁稍后，东南两方，各有牌坊为东西辕门。

由辕门进来，正中是大门。大门有三个，一个正门，两个侧门，上面画有门神。门的上方有一个匾，写有“珙县”两个字。正对着大门，隔开一个相当的距离，便是二门，也是三个。正门上有匾额，写“仪门”二字，取“有仪可象”的意思。仪门之内是一个大天井，正中有一个牌坊，横额写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戒石铭。天井的两旁便是书吏办公的地方，按朝廷六部依吏、户、礼、兵、刑、工六房的次序分左右排列。由牌坊直入，经过相当距离便是大堂。

大堂中央是暖阁，暖阁当中横摆着公案和高背椅。公案前面垂着桌围，桌上放有砚台、笔架、签筒等常用办公品。 暖阁下的前面及左右两旁都有相当大的空间，右边放着一张小桌和凳子，是在问案时给书吏做笔录用的。左边有一只木架，上面放着一只大鼓，县官升堂退堂时都要鸣鼓。暖阁前的空间则是给当事人、证人跪着听审的。

这样的布局，不光是为了衙门之人办公的方便，也是为了在提升人犯等人之时，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事实证明，这确实很有效，昨日在李逸面前尚能侃侃而谈的莫大掌柜，今日在被衙役正式提堂时，竟是越走越紧张，在到达正堂之时，又看到县太爷端坐正中，宝相庄严。两班衙役在旁有如金刚怒目，莫掌柜居然有站不稳的感觉。

高知县见莫掌柜这个模样，也是暗叹，这人平时在珙县，确也能算得上有头有脸，可是，在面对代表权力的县衙之时，不一样受惊不小。所谓民心似铁，也难奈官法如炉，很多人平时嘴上说着如何如何，真到一级政权想要对付你的时候，那还是自求多福吧。破家县令，灭门令尹，这不是玩笑，是多少人的血泪总结出来的经验。

高知县惊堂木一拍，两班衙役水火棍有节奏地敲击地面，威武～～的叫场之声，饶是李逸这样参加过不少次大型活动的人，也觉得颇有气势，更何况是一个莫管事。

更为凄凉的是，莫管事是白身，这巍巍大堂是没有他能够站立的地方，见他愣在那里，两边的衙役拿起水火棍，往其膝盖后方一压，莫掌柜猝不及防，跪在了堂上。

但是莫掌柜不敢多说什么，本来商人就是贱民，虽然有财富，但是政治地位是连农民都不如的。他当时也是愣住了，不然这公堂之上，他敢不跪？真要追究起来，这就是极大的罪过。

高知县见下马威的效果还是极好的，也就不耽误正事，当下惊堂木一拍，高声问到：

“莫辰，现有代家呈上壮纸，告你原为代家管事，被派在我县负责代家的生意，不想你心生歹念，竟然想将代家家产据为已有，有代家家仆可为人证，钱财账册可为物证，你可认罪？

以奴背主，此为大逆，当杖毙之。墨辰，现人证物证具在，你有何话说？”

莫辰一听，也是急了，这可不兴认罪啊，在历朝历代，奴仆背叛主家都是大罪，现今大宋虽然开明，这种情况免去了残酷的肉刑，但是也是杖毙。但是，对于莫掌柜来说，这样的情况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尽管心中还是无比的慌张，也强压着让自己镇静下来，努力回想着自己计划好的对策。

“大人，我虽原为代家家奴，但数年前，蒙代老爷恩赐，早已脱离奴籍，这以奴背主，草民实在不敢认。

况且，草民虽原为代家奴仆，是因立下不少功劳，代老爷感激，这才准许草民脱籍。这都是有文书可以为证的。代家虽在商行有股份，但只是按股分红，并不是我莫氏商行就是他代家的产业。

大人可翻看文书，这属于代家的分成，小民是一分不少的都给了他们。其余产权、经营、人员雇佣，都是草民，和代家有何关系？大人，若是代家想要退股，草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他们的资金给补足，只是这商铺，确属于草民，草民本次带来了文书凭证等证据，都能证明草民的清白。望大人明察秋毫，为草民做主啊。”

莫掌柜说着，却是逐渐放下心来，这买卖，一开始所有的手续，都是以他的名义去办理的。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看，写个商铺都是他的，代家除了分红，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他这些年来，为了独占商铺，也是暗地里做了不少的准备，转移了不少的资产，现在还在原来的商铺门下的资产，已是寥寥无几，自然是有恃无恐。

高知县在堂上，看着莫掌柜的表演，这在珙县这么多年，高知县多少和他有过交集，知道这个人心思很贼，胆子够大，够贪，敢闯，商铺能越做越大，他功不可没。做事也很细心，看来是从很早开始就动了将商铺占为己有的心思，这材料准备的如此完善。

只是，这莫掌柜，把所有人都看成和他一样贪利，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防止有人分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