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无端憎恶（1/2）

深冬来临，北风凛冽，洁白的云块在狂风中奔腾，寒流滚滚，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对于梦千亿来说，冬天夏天都没有区别，她的身体总是冰冷，在这无情的岁月中，习惯了。

常去的湖面开始结成厚厚的冰层，她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身躯，依旧小声练习着：“今天她也看见我了。”

“是啊，你是能被看见的，存在于这世间。”

褚珩多想告诉她，多想触碰她，告诉她，他一直都和她在一起，他会证明，梦千亿是存在的人，不要再落寞，不要再受伤了。

随着她日渐长大，族中氛围更为低沉，小梦千亿落寞更甚，时间无情，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大雪飘飘洒洒落下，梦千亿伸出手去接，随着雪花消融，她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变化，细小又明显。

原来，她喜欢雪。

褚珩盯着她向上的手心，感知着心情的变换。

他想做些什么，困在这儿的他，时刻在努力，恢复自己的修为和法力，可是他还是无法撼动许多，身为旁观者去观察一切。

但依着天地灵气，引动一片小小的雪花，这个他还是有信心的。

在无人发现的角落，有个人在为此努力。

褚珩卯足了劲儿，才使得空中的飘落的雪花改变了原有的轨迹，硕硕往梦千亿的手心集中。

太久没有实体的感觉，褚珩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在看到梦千亿鼓舞欢喜的心情下，他觉得很值得。

梦千亿眼看着无数的雪花像是有了意识，纷纷往她手上落，惊奇极了，她几乎要叫出声来，差点喜极而泣。

“快看，雪花也是证明！”

她存在的证明！

褚珩变得虚弱，感受着梦千亿眼眶中细微水汽和上扬的嘴角，满足不已。

是啊，多想告诉她，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他也在，陪着你看遍所有世间变幻，总有会有人为你而来。

雪花落在掌心，渐渐融化，变成一滩雪水，她久久伸着手，不肯离去，小小的脑袋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半响，张开了手指，雪水顺着指缝流落，她收回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开始往回走去，什么都没说，但褚珩明显感觉到她比从前要开心了。

通过那不起眼的雪花，可能她永远不会知道，他想要表达的东西，能让她心情好转，褚珩莫名觉得很是满足，和她一样，变得开心起来了。

自今日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像往常一样，越来越少的族人一如既往的虔诚，压制着自己的害怕，每日不间断的奉献出自己的魂力，凝聚在梦千亿身上，匆匆离去，连眼神都不敢往上抬。

梦千亿空洞地盯着人群来又去，始终面无表情。

休息了许久，以魂体召唤灵气，褚珩招来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温柔眷意，抚慰着她小小的心灵。

风吹过山洞里，到达梦千亿面前，她手指微动，一脸惊讶，感知着来之不易的微风。

眼神发亮，不肯眨眼，直到眼眶发红，发酸，快速眨掉水汽缓和，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

只持续了一息，跪在地上的族人发现穿堂而过的风，挥手隔绝空气，不让风从洞口传来。

褚珩恹恹只好放弃。

梦千亿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再往后的日子里，开始有了期盼，她总是回头，左顾右盼，不再对任何事物都无感，期待着意外到来。

有时候褚珩会变成她靠过的山石，浇在她身上的细雨，甚至是扬起的尘土，借助天地之力，画下一个个专属于她的存在。

寒冬即将结束，这里却还是阴森寒冷一片，山上的雪地一直没有融化，但属于季节的暖风气候，拂过每个人的脸颊。

梦千亿失神片刻，伸手摸着脸颊，有几个小孩在空地上玩耍，她们扎起头发踢着球，时不时笑语嫣然。

摩罗族女人天生多子，在和她一批生下来的孩子，已经长得和她一般高了，自从摩罗族反抗四处逃亡以来，族人开辟这片无人境地，她们也许是摩罗族最后的孩子。

“咻——”

一个孩子大力之下，竹子做的蹴鞠从地上腾空飞起，擦过梦千亿的耳朵飞驰而过，她们瞬间缩成一团，害怕得不敢有所动作。

梦千亿弯腰将地上的球拿起，见她们不敢接，便放回地上，抬腿边走。

那头的女孩们你推我我推你。

“你去拿，你踢过去的！”

“我才不要！”

“那个球她拿过了，她是不祥的，碰过的东西沾上都会倒霉，好可怕！”

“阿娘说过了，不能和她有接触。”

梦千亿闻言转头望过去，用黝黑的眼神扫视着，她们顿时消了声，像一阵风一样跑走了。

徒留下一个球在原地。

一阵风吹过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的球便滚到她脚下，她陡然后退，那球还是跟过去，停在脚下，她有些触动，伸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