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以身为笼（1/2）

总不能干坐着等死，梦千亿发现自己的身体异样时，有过一瞬间想过就这么放弃算了，可褚珩一句变了，让她重新惊醒，是啊，不论是何种困境，从不轻言放弃的才是她。

她本人倒是看得开，忙活了半晌的曲望津压下担忧，尽量不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难看，才缓步走近。

“总堂主——”

虽然总堂主身体日渐孱弱，但精神头挺好，以他拙见，就这么将总堂主之位交给贯会躲懒的葛招娣，实在不是梦千亿以往的风格，或许是属下未能领悟到其中奥妙，于是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斟酌着问出声。

“唔，算是个权宜之计吧，替我照看好魔宫，本尊主很快就回来。”

“尊主这是要去哪儿？”

“还未知，但他知道。”梦千亿下巴指着刚踏进门来的褚珩，如实说道。

这几天忙着查阅典籍，褚珩许久未露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找到解决的办法。

她的信任像一股温泉妥帖如暖流划过心间。

褚珩点头，直径交代：“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好咧。”

梦千亿也没问，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往屋内挪。

曲望津神色复杂，一脸挂相，确定总堂主不会听见后，才低声警告：“你们不是一路人，莫要生出什么不正当的心思来，否则我们整个魔族将与你为敌。”

“哦？怎么个不是一路法？我看挺顺路的，这不，我们马上就要同路出发了。”

‘同路’二字着重咬字，曲望津脸色更黑，语气渐大起来。

“外头已经有传言了，真仙入魔已成堕仙，这一切都算在了魔女头上，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我还真不知道。”

褚珩忙着找解决办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人云亦云，过些时间自然就忘了。

“现如今法阵碎裂，不少魔族人开始隐藏身份往外界互通互换，听到不少消息，你这个仙人消息自然是风头上的，大多数种族对你们仙人抱有狂热的崇拜，这种留言只会对魔族不好，本就极差的印象，不能再好了，现在魔族人即便是能出去了，也要被迫自困在幽都。”

“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

“清者自清。”

“好一个清者自清，那你倒是别老呆在魔族，也别见我们尊主啊。”

褚珩蹙眉，不赞同道：“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不得已，再说她的身体——”

脑中精光闪过，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太过快速，又想不起来了。

突然打住话头，曲望津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尊主的身体怎么了？”

“褚珩，我好了，走吧。”

懒得回应曲望津，他朝着梦千亿点头，两人化成光点逐渐远离了魔族是非。

梦千亿现在的身体极差，脸色苍白不说，一股生机涣散的灰败之意悄然发散。

“以身恃魔，您可真是高尚。我这个仙族都自叹不如。”

见她面带疲累，褚珩放慢了速度，最后停在一处湖面岸上，观察起她的状态来，只是明明是好心，却出口就是无情的话。

他背着手目光遥望整个江面，冷声补充：“所有恶魂魔气进入你的身体，其中肯定有不乏拥有神智的，即便你本身就是魔，也承受不住，他们的痛苦不甘怨恨，你都要原原本本体会一遍，直到，失去心智为止，到那时候，掌控身体的又会是谁呢？”

“你不会让事态发展到那时候的对吗？”

褚珩难得情绪起伏巨大，转头怒目而视，气极反笑。

“你倒是信任我。”

“杀了我吧。”

梦千亿走到他身旁，学着他的样子眺望远方，黑漆漆的眼球装下平静的水面，连吐出来的话都那么平和。

她波澜不惊说出的话把褚珩听得心惊肉跳。

“到那个时候，若我真的神识薄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话，你便亲手，杀了我吧。”

“我是魔，你是仙，降妖除魔，本是己任，天经地义。”

褚珩幽幽盯着她：“佛家说吃尽万家苦，方能成佛，你虽入杀戮道，手中刀，却以杀戮，成救赎，事情未必是你想着这般糟糕。”

“用魔成仙？”

梦千亿轻笑一声，不得不说，褚珩说了个大胆的猜想，却是正中她心怀。

紧绷的下颚线，表达着褚珩的心不静。

似乎很是不满意她的质疑。

“没听说，不代表没有过，就算是从未有，那你就甘心这样放弃吗？修仙修道，成仙亦是逆天，都是与天争命，你怕了？”

梦千亿被他认真的神情惊呆了，须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摇了摇头：“且试试吧。”

“以身为樊笼，困住天下魔，让他们无法出来作恶，若是无法收服，或者自身炼化，使其彻底消散，那我的道心应该会被侵蚀，甚至摧毁，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拉上这些东西，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