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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相好和年年有鱼(1/2)
二零二二年,疫情尚未结束。
不用走亲戚,不用送礼,安安心心待在温暖窝里,一家人围着桌子吃一顿年夜饭,看一场春晚,等待新年的钟声。
黎晚枝没有放烟花,却看到久违的大雪纷飞。
大年初三。
一觉醒来,天空正在下雪,落空即刻被填补,坏心情被雪地里的脚印踩到,瞬间就融化。
出门之前,程之瑾嘱咐道:“雪天路滑,你注意点儿!”
“我知道的。”黎晚枝撑起伞,点点头,柔声说:“天冷,你进去吧。”
她回头挥了挥手,往雪地里走。
每走一步都听到清脆的“咯吱”声,这条路黎晚枝走了很多次,她们搬来镇上有五六年了,她依然觉得亲切又陌生。
“阿姨,来三份小笼包,两碗面。”黎晚枝对着窗口点餐,然后扫码付钱。
“好嘞!请稍等!”
面泡在滚烫的水里,白色的热气呼呼地往上冒,蒸湿了眼眶。
她环顾四周,街上有卖对联和红烛的,有卖冰墩墩和仙女棒的,每家每户换上了新灯笼,店里边一眼望去全是喜庆的中国红,以及不相符的蓝白色。
大街上没几个人,比往年冷清不少。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屋内灯火通明一整宿,热闹常在一整天。
可这一次,她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并没有看到一束火焰。
黎晚枝视线转回来,面已经捞到纸碗里,她道了声谢。
“客气!应该的!”老板将打包好的早餐递给她,面带喜色,笑呵呵道:“新年好啊!”
“谢谢。”她接过塑料袋,莞尔道:“新年快乐!”
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她想起一件事。
随着红灯数字的跳动,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黎晚枝好像忘记对一个人说新年快乐了,他会回她的消息吗?
会的,以前是会的。
那个人祝过她新年快乐。
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
零几年的时候,她还在上小学。
新年倒计时第三天——
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难得回来陪陪老人孩子,小朋友们一到放寒假就三群两伙地一起耍。
为迎接新年,大家都忙碌起来,上街买年货,扯不完的八卦,在家准备特色吃食,讲不完的囧事。
山水村属黎晚枝家最热闹,她们家人多,干活力量大,聊天更有劲儿。
话头是小叔先挑起的,他意味深长地调侃:“枝枝,你不去喊你的小相好来喝豆浆了?”
“什么是小相好?”她不解地问。
小叔正要继续逗她,汪蔡湘瞪他一眼,悠悠道:“不正经!”
“您别管嘛!枝枝啊......”
汪蔡湘洗好棉纱布,架好木框,把布铺在木板上,细细地搌平,板着脸说:“你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来帮我磨磨豆腐。”
小叔嬉皮笑脸:“您不还没开始吗?我这儿摘着菜呢。”
黎晚枝在树下伺候大白菜,替他顺毛,喂一口小鱼干,木勺舀一瓢水。
大白菜是她家从小养到大的不挑食狗狗,不过他又白又菜,连只猫都打不过,输了之后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垂着条尾巴,耳朵耷拉地跑李子树下趴着,每次都要黎晚枝安慰它。
小叔张口就来,状似随意道:“小相好当然就是最好的朋友喽!”
她瞄了一眼厨房,没底气地说:“妈妈不是要送去吗?”
大锅里烧着豆浆,黎有船负责加柴火,程之瑾刷干净打印子粑的模具,放太阳底下晾晒,下午得用来做圆糍粑。
程之瑾及时过来救场,朝小叔示意:“行了,你别老忽悠她。”
"不过......”母亲突然想起来似的,琢磨着开口:“我送去和你去叫是一码事儿吗?”
这话怪熟悉的,黎晚枝想不起来了。
二十分钟后,揭盖起锅,用水瓢把豆浆舀入小桶,剩下的装进大红桶里磨豆腐,黎有船和小叔搭手抬起桶往外走。
小叔搬四把椅子放门口,呦呵一声:“小朋友们!喝豆浆喽!”
关了电视机,黎晚琼带着三个妹妹分了豆浆,一人端一只杯子,坐外面晒太阳,边喝豆浆边猜脑筋急转弯。
汪蔡湘喝完豆浆,放下碗开工,搅动桶里的豆浆,拂去残留的泡沫,将豆渣过滤出来,待豆浆晾凉,开始点浆,加入石膏水用水瓢搅拌,混合之后,将水瓢反扣,豆浆水很快平静下来,只需等豆浆凝固。
厨房里,程之瑾往两个杯子分别放了勺糖,豆浆倒进保温杯,用筷子搅几下,盖紧搁篮子里,另外装了些自家种的新鲜菜。
大伯母喝了口豆浆,凑近说:“真要请那母子俩上咱家过年?”
“枝枝不对在先,就当是赔礼道歉。”程之瑾思量着说:“再说多个人多份热闹。”
“你家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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