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讲题（1/2）

邬静临和楚迟修不出意外迟到了。

吃完饭回教室便是小自习，洛玲坐在讲台前，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坐到倒数一二排，表情不好看。

“这都迟到多久了？站一晚上！”洛玲尖锐的嗓音回响在邬静临，邬静临只觉好像被隔空扇了一耳光。

昨晚崔粼给洛玲打电话说明情况，洛玲是知道她腿脚摔了的，今天一整天她也不像腿脚利索的，洛玲都看在眼里。

邬静临只觉自己真蠢，晚上回家吃什么不能填饱肚子，第二天再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非要瘸着个腿吃那么多，这下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小自习快上完了，洛玲开始围着教室转了起来，途径邬静临身边时瞥了邬静临一眼，恶狠狠道：“以后快点儿！整天卡着点儿！坐下吧！”

邬静临点点头，坐下的那一刹那只觉得右脚跟被刀劈了似的，痛到丧失感觉。

洛玲走到楚迟修身旁，什么也没说，而是瞪着大眼睛瞅了楚迟修好几眼，又看了看他写的东西，说道：“学校安排有什么不清楚的抓紧时间好好问问同学，好好跟同学相处，坐下吧！下不为例。”

楚迟修坐下了。

等洛玲走后，崔粼转着笔悄悄回头，恰巧跟楚迟修对上眼神。

楚迟修侧脸看弧度流畅俊美，但细看五官：眉眼距窄，眉骨稍凸，长眉入鬓，鼻梁挺直，眼睛大而有型，乌黑如墨，幽寂深邃，微微眯眸时眼尾有略向上撇的弧度，这样沉沉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很锋利。

他俊美归俊美，比许多女生还要精致漂亮得多，但绝对不娘，少年人的清澈与凌厉兼备，稍露锋芒便可显露威势。

那一刹那，崔粼竟觉得脊背发寒。

“看我干嘛？”崔粼低声道。

“今早为什么跟人打架？”楚迟修忽然问道。

邬静临写着数学题的手忽然顿住，一种阴寒从周遭传来。

她也是才听的八卦。崔粼跟他谈的女朋友最近感情不睦，前段时间约去草场阶梯那儿，借机好好聊聊，谁知道那天被赵择韬记了早恋报上去了。崔粼有人脉知道自己被留“案底”了，抓这事儿一打听才知道是赵择韬作的妖——赵择韬是她谈那女生的前男友，一直不甘心被甩，前些时间好巧不巧跟赵择韬也有点小摩擦，心里气不过就记了。

好在政教处主任是崔粼远房亲戚，才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那女生也不知是不是心悸，这么一闹跟崔粼分了。

崔粼提前打听好赵择韬今早查这一楼层的早自习，就带人把赵择韬堵了，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因为是自班人，又是同桌，邬静临八卦听了个完整的。

崔粼这样的风云人物，出了这档子事儿八卦自然传得沸沸扬扬，多版本尽出，众说纷纭。

而别班里听得最多、传得最火热的便是——“崔粼被绿了，堵人见血了”。

神特么被绿了……

邬静临此刻竟有种吃瓜吃到自家头上的惊恐，惊恐里带着无奈，无奈中又掺杂着那么一点儿……兴奋。

楚迟修语气轻慢，尾音微微上扬，那惊艳的双瞳中缓缓散开几分嘲弄——直逼雷区。

邬静临悄悄地挪了下凳子。

在楚迟修说完这句话后崔粼几乎是僵住了，就那么回过头盯着楚迟修。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四溅。

良久，崔粼心中掂量了下最近发生的事，压着火气冷冷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昨晚？”

这是在提醒楚迟修适可而止，别逼他。

楚迟修显然一点也不怵他，哂道：“昨晚？昨晚有什么好说的。”

崔粼以为他这是在示弱，阴恻恻转过头坐好，然而还没等崔大少爷坐稳，身后就传来那低沉慵懒的嗓音，带着昭然若揭的嘲讽：“不过是晚上放学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几条拦路的疯狗，听狗吠了几嗓子，还险些被那没眼的畜生撞了……这么晦气的事儿，有什么好说的？”

邬静临听得清楚，崔粼在深呼吸。

不会要打起来了吧？

邬静临心道自己这样子走那么多路后站半个小时已经快废掉了，这二位爷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邬静临不敢细想下去，也许是因为多多少少带了点怨气、烦闷，她心一横抬手碰了碰在极力压着自己脾气的崔粼，说道：“你下午问我的这几个题我做出来了，现在给你讲。”

崔粼瞥了眼邬静临的试卷，向邬静临那么靠了点，听她讲。

邬静临题讲得很细，循循善诱、剥丝抽茧，崔粼跟不上老师的思路却被邬静临引得很容易明白，他本身不笨，邬静临又会点，很快就能明白。

这种新奇的感觉，像是阴霾一扫、万里天晴，又带点成就感，这种微妙的感觉很快攫取了崔粼的注意力，无意识的正向激励很快将他的坏情绪击散。他问了邬静临几个一直不太明白的点后尝试着自己解题，一股欣喜刹那间占据他的内心，他渐渐迷上了这种感觉，并为之着迷，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