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噩耗（1/2）

虽然我们离开这个学校只个把月，但在我的眼中，这个地方变得陌生了，不可理喻了。我们很不情愿地再次跨进了那间已待了三年的乱哄哄的教室。班上同学一见，都用一种惊奇的眼光打量着我们。一些同学大声叫着我们三个的名字，围着我们问这问那，说你们怎么回来了？县文工团好不？我们好羡慕你们哟。他们还惊奇地发现，说牛股看你吃：胖了；田一心、贺文脸上红润发光了；城里生活硬是比乡里好啊！后来他们发现少了两个人，突然又问贾睛睛与贾小指呢？她们怎不会来？

对于大家七嘴八舌地发问，我们只是对着大家傻笑，没一个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这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就干脆不答为好。

正在我们为难之际，王一首走进了教室，后面跟着槐二心。他拔开围着我们的一群同学，说你们回来得正好，现在赶快回寝室，把你们的床铺整理下。槐二心也说，这段日子我两都把你们三个的铺盖叠在一起看着呢。否则，有些缺被盖的同学就会把你们的用了。听他们这样说，我们正好找个理由走开了。

走进寝室，看到我们的铺盖那样整齐地放着，真的从内心很感激他俩。我突然问：“校大门上挂有把吕公敬揪出来的横幅，老师患上了肝癌，而且是晚期。当时地处穷山僻壤的这个区医院，技术落后，没人去理会这件事，让他躺在医院自生自灭。由于对他精神与身体的摧残，半个月后，他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听完王一首与槐二心的叙述，我们几个淆然泪下，失声痛哭起来。这时王一首急忙望望外面，对我们小声说：“别哭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们为吕老师痛哭，会批你们阶级立场不坚定的。”我们立即擦干了眼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槐二心又问我们：“贾睛睛与贾小指她们怎么样了？”

我说:“她们两个被县文工团录取了。”

“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你们三个都不会被录的。”王一首说。

这时贺文问王一首：“你怎么能预感到？”

牛股这时却无所谓地说：“没录取也只那么回事，我们还是读我们的书，我不相信以后比一个戏子差。”

王一首与槐二心很赞赏牛股的话，说：“你说得好，我们的眼光放远点，不要被眼前这点小事给迷糊了。其实你们没回来之前，我们就听到一些消息了。”

我不觉有些奇怪，忙问：“你们听到什么了？”

王一首与槐二心就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我们。

他俩说，原来接待我们的县文工团招待所孙阿姨，孙阿姨要求我校的校医陪她去看吕老师，关系到一些护理与治疗的问题要与校医商量。坐了一会儿后， 吕老师突然问孙阿姨我们几个学生在县文工团的情况。他们看到贾睛睛与贾小指长得漂亮动人，又落落大方，人才出众，两个就动了心思，以文工团招工为名，把几个学生骗到县里去。因为光叫两个女学生上县，怕引起社会议论，故还特意叫上三个男生作配。到了县文工团，他们故意将两个女生安排各住一间房，到第二天晚上，武主任与韦团长各自叫开了贾睛睛与贾小指的门，两个女孩子开始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诡计，显得有些受宠若惊样子。但还没说上几句话，两个男人就像饿狼扑食一样向她们发起进攻。两个纯朴的女孩哪里见过这阵式，都吓得尖叫起来。贾睛睛一把推开武主任，赤脚就往贾小指房间跑，当她使劲地踹开贾小指的房门时，看到贾小指正被韦团长按在床上挣扎。见贾睛睛闯进来，他才放开贾小指，漫不经心地站起来，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悠闲地抽起来。 还没等贾睛睛反过神来，武主任随后走了进来，他板着脸，独自坐在木椅上发闷。贾小指无措，慌忙坐在床沿上。贾睛睛见状，就走过去与她坐在一起，两个女孩都低头不语。

韦团长此时低头倒背双手若有所思地在房间踱着方步，他见武主任一副垂头丧气地样子，就板着脸对两个女孩说“我们武主任之所以把你们叫到县里来招进文工团，就是让你两脱离农村那个苦海，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当然啊，你们到这里来我们是有要求的，要一切行动听指挥，领导叫干啥就干啥。如果你两连这点要求都达不到，那除非你们不想进城工作了。”

武主任也接着冷冷地说：“你们两个要想好啊，何去何从，随你们了”。

可是两个女孩还是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这么吧，”韦团长又发话了，说，“我看还是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各自向领导谈谈自己的想法。”说着向武主任使了个眼色，故意问武主任，“你说呢”？

武主任早已是心急火燎等不得了，说“好”。于是硬是把贾睛睛一把拖下床，连推带拉带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武主任一走，韦团长咚地一声关好房门，并上了倒锁，立马扑向贾小指。

第二天服务员在清理两个女孩的房间时，发现被单上都有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服务员埋怨她们说，你们来例假也不注意点，搞污了床单是要赔的。当时她与孙阿姨汇了报，孙阿姨看过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说把床单给她们换掉就行了。